回到房间后,沈含山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
他的思绪如乱麻一般,昨晚与长公主之间的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坐在书房的梨木雕花椅上,阳光从半掩的窗户斜照进来,打在他青涩而俊朗的脸庞上,映出一种别样的少年感。
除去身经百战的少年将军这个身份,撇去异姓王爷这个称号,他也不过才,十八岁而已。
沈含山的双手交叠在书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出细微而有节奏的声响。
苏木垂手站在一旁,视线落在书案上那封密信上。
沈含山微微蹙眉,他心里还在回味昨晚的事。
他清楚地记得,长公主对那事的手法熟练,并不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那种从容不迫,甚至带着几分挑逗的撩拨,绝非一个初涉世事的少女所能做出来的。
就算宫里有经验丰富的嬷嬷们悉心指导和教导,那种撩拨人心的技巧,如果从来没有经过实战
画面太旖旎,沈含山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长公主指尖的温度,那种触感让他心跳加,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红晕。
他唯二的两次情事,都是与赵稚在一起。
长公主给他的感觉,和赵稚太像了。
沈含山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半掩的窗扉。
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他心中的些许烦躁。
“赵春华,你到底是谁?”
“王爷,密信,要看吗?”苏木见沈含山神思恍惚,还是禁不住提醒他。
沈含山这才转身在书案坐下,将密信缓缓展开。一看之下,脸色大变。
“云栎秘密将朝阳郡作为后方仓库,这件事,殿下知道吗?”他看向苏木。
苏木耸耸肩,摊摊手,“王爷,属下知道的或许还没您多。”
“此事事关重大,不如王爷亲自去跟殿下求证一下。”他提建议道。
沈含山起身就往外走。
苏木慌忙拉住他。
“王爷,您胡子没刮,脸也没洗,这衣服,也没换呢!”
他低声说,“属下,建议您稍微修一下仪容。”
“打盆清水来。”沈含山吩咐。
“好嘞。”
苏木将修容的一整套工具拿来时,沈含山只掬了一捧清水往脸上扑了扑,换了身朱色常服,胡子也没刮,就去了凤仪来院。
“驸马,请容奴婢去通传殿下。”守门的侍女见沈含山来了,忙上前请安。
“通传什么?难道殿下还有什么我不能见的?”
沈含山没好气地说着,大步流星地往院子里闯。
赵稚听到声音,准备站起来时,他人已经来到了屋子里。
沈含山先注意到的,是赵稚隆起的腹部。
“你,你不胖——”
他一脸惊诧地盯着赵稚的肚子,结结巴巴地说,“殿下……你……你莫要告诉我……你这是胖的……”
赵稚戴着面纱,缓缓向他走去。
岚茹一看这情形,忙挥挥手,让屋里的人随自己一起退下。
赵稚近前一步,沈含山便后退一步。
直到他不小心撞到身旁的博古架,上面的瓷器眼看就要掉落下来。
赵稚出声提醒道,“驸马,那可是御赐之物。我记得,驸马的免死金牌,只有一块吧?”
沈含山手脚并用,堪堪在瓷器落地之前,将它们稳稳接住,又重新放了回去。
赵稚微笑着继续上前,最后将沈含山固定在墙壁与自己的双臂之间。
她拿起沈含山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里面的小家伙感受到外面的动静,调皮地踢了一下,赵稚的肚皮眼见鼓出一个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