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带头的小太监,一人手端着一壶酒,另一人托盘中,放着一卷黄绸锦布,走入潜龙殿。
瑾桀亲王,和怀真帝有七分相似,帝王气势却没有怀真帝那般,更多的是一种寂寥,萧瑟之感。
瑾桀亲王,纤细的手指,在古筝之上,不停的拨动。
悠扬的琴声,让人听出此时他的心境,并没有表面那般平静。
众太监走入门前,并没有制止瑾桀亲王弹奏,而是静待他一曲终了。
他弹奏的速度越来越快,让众太监都感觉到心绪不宁,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一曲完毕,这把造价昂贵个古琴,其中的一根琴弦,在这时也崩断,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
瑾桀亲王缓缓抬起头,轻笑道。
“宣旨吧。”
瑾桀亲王没有跪地接旨,众太监也不以为意,大太监拿来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赐瑾桀亲王美酒一壶,还望瑾桀亲王不要推辞。钦此。”
说罢,端着酒的小太监,把酒壶中的酒,斟满酒杯。
大太监亲自接过托盘,送到瑾桀亲王面前,“瑾桀亲王,请吧。”
瑾桀亲王苦笑出声,满嘴都是苦涩之意。
十三年前,他输给了自己的弟弟,十三年后,他还是输了。
端起酒杯,瑾桀亲王尽显颓废之色,随意靠在一侧墙上。
一仰头,饮尽杯中酒水,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在他缅怀之际,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在他的示意之下,众太监尽数离去。
“以前你带我去偷酒喝,就是像这样,躲在无人的角落,用酒杯喝的大醉。等母后发现之时,我们早已醉的不省人事。”
怀真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感叹道。
传说中,鸩酒下肚,见血封喉,死时极其痛苦。
瑾桀亲王等了几息,那种感觉并没有传来,身旁多了一个人。
“那时候,母后要用戒尺打我手心的时候,都是你站在我前面,为我阻挡一切。”
瑾桀亲王没有开口,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怀真帝站起身,之前那副优柔寡断荡然无存,只剩下帝王之相。
“瑾桀亲王自幼体弱,还请在潜龙殿好好修养。”
言下之意,就是让瑾桀亲王老实一点,不要动歪心思。
日后,他也会对这潜龙殿,看管的更加严格。
瑾桀亲王在意的却不是这些。
他只知道,从今日起,他就没有弟弟了。
镇抚司。
庆言众人心中很是郁闷。
按理来说,案子结束了,皇帝也说了,案子后续交由锦衣卫来处理。
他们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只是昨日林狄过来,把庆言手中的金曜令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