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辆在我小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黑色牧马人出现在视线里,X替我拉开副驾车门,稍微做了个请的手势。
错身时我朝他靠近,好近,能闻到他身上薄荷沐浴露的清爽气息,我的目光替我狠狠撞上他穿着黑色针织衫的胸膛,“男妈妈男妈妈就要男妈妈”的嘶吼响遍我颅内的每一寸。
顶着X感染力超群的注视,我凹着做作的姿势坐上了副驾。他绅士地替我关上门,从车前小跑回驾驶座,一看就是经常做有氧的人,跑动时举手投足散发出的轻快感觉骗不了人,像风。
X的性格和我想象中稍微有一点不一样,也许是被昂扬的少年气欺骗的缘故,我本以为他会稍微有一点点腼腆,谁知道原来在现实中侵占性如此强烈。
车内构成一个密闭的甜氧高压仓,他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我竟然有些发颤,因为那目光中一些令人喜悦的危险性。
意识到从见面到现在我都在被他的气势牵着走,我想扳回一城,清清嗓子努力找回镇定的情绪,以玩笑开口绝不会错,我鹦鹉学舌重复他之前说的话:“咳咳,现在你看到我的脸了,反感吗?”
X同样学我的回答:“我刚才没有被迷到晕倒就已经很客气了。”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假意责怪他:“好敷衍哦。”
“很漂亮。”他左臂松散搭在方向盘上,整个上半身倾向我,认真地打量着我,重复道,“真的,很漂亮,我找不到词形容。”
我信了,因为他的目光正化为实质,一点一点将我的五官静静描摹,我的皮肤能感觉到目光的热度,炙烫到我的心尖都要融化。
我难耐地抿了抿唇,真懊恼,要是刚才时间足够化个淡妆就好了,至少涂个素颜霜呢。
他的视线落在我微微湿润的肩上,顿了顿,问我:“怎么不吹干再出来?”
出门前我争分夺秒洗了澡,时间不够,头发只来得及吹到半干。
他的目光代替他的手拨弄着我的发尾,“要不要先上去吹干?”
我知道这条裙子的方形领口能将锁骨展现得多漂亮,于是刻意舒展着肩线,冲他笑着摇摇头。
不知道同事什么时候回来,我大晚上的出了门又回去吹头发然后还要再出门会显得有点奇怪。
而且……
我有点不好意思瞄了X一眼:“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听见他深深呼吸的声音。
回音被车厢放得旷寂,两颗心脏在激烈地跳动着。
他别开视线,调高了空调温度,“别感冒了。”
“好贴心哦!”我卖力夸夸他,一边借机靠近观察他。
我可能凑得太近了,突破的社交距离使他再度看向我,眼睛黑而深,在这个浓郁黏稠的黑夜里,像深不见底的漩涡,有吸人的魔力。
强烈的对视令我口干舌燥,仿佛他下一秒就会将我吞吃入腹,我头晕目眩,浑身的细胞都在拼命叫嚣:他好帅!快点亲他!快!亲!他!!!
但是不可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被若有似无消磨的时间是折磨也是享受,空气被拉扯稀薄,心痒痒再欲罢不能。
我姿态温顺地侧倚在座椅靠背上,微笑着望着他,“你来得好快,路上堵车吗?”
X摇头,“不堵。”
我:“我是不是耽误你今晚健身啦?”
X平直地看着我,有几秒没有开口,深吸气是缓慢的,他答非所问:“你不能一直用这种眼神看我。”
眼神?
我肆意地放大笑容,轻轻点头,“我看不到自己,但我能想象到。”
渴望的、倾慕的、炙热的,想要被一双紧实有力的手臂紧紧环抱住,想要和他用力黏在一起。
X:“是吗?”
他好坏,习惯性把问题抛回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