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一下从座椅上弹起来,可他没再往我这里走来,因为途中有人蹦出来拦下了他。
是隔壁组一位热情大胆的火辣姐妹,踮起脚背着手,笑眯眯地问他:“他们说你是老板呀?哎呀老板,我买一百节私教课,可以让你亲自带嘛?”
徐天成半侧身对着我,周围又太吵,回答的什么我没有听清,我只能从同事喜笑颜开的面容里推断出他说的应该不是什么拒绝的话。
也是,人家堂堂正正打开大门做生意,哪里有把送上门的大单硬推出去的道理。
我一屁股坐回椅子里,闷得像一坛子陈年话梅,酸意顺着我每一个毛孔咕嘟咕嘟往外直冒,酸到发苦。
后面的扫楼活动还在热热闹闹地进行中,我背对喧嚣,耳朵眼睛像是全都转移到背上,密切关注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短短一段路走得像唐僧师徒西天取经,我心里暗恨,平时其他商家扫楼怎么没见这帮人这么热情。
仿佛等待了一整个世纪,对我来说已经是天荒地老,终于,终于,徐天成就快要走到我的工位了!
我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已经做过几百次深呼吸,打定主意待会儿一定要以最优雅的姿态站起来,保持最美最美的微笑,落落大方地朝他sayhi——
打算是这么打算的,妈的,心不允许,我的心又酸又涩又慌又乱,根本没有做好一个合格前女友or前炮友应有的心理准备。
他来了,他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抵达我身后,我慌得六神无主,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去看他,我假装全神贯注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忙于将鼠标毫无意义地上下乱滚。
他认出我了吗?
他是不是已经忘记我长什么样子?
也是,谁能单凭一个背影就认出一个仅仅几面之缘的人。
各种念头乱糟糟在我大脑里一拥而上,我心跳隆隆,像是刚跑八百米再从水里冒出,后背的衬衫应该都都被浸得湿透。
可是徐天成只是轻轻将一张传单放在我的桌面上,连一句客套的招揽词都没有对我说,就从背后经过了我。
鼻酸的冲动瞬间铺天盖地,我咬牙强忍着,拼命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在办公室失态,抓起桌上的纸巾,打算躲进卫生间大哭一场,哭完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完全没有预料的,他走出几步,突然在前面停住,略顿了顿,然后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回我面前。
我怔仲抬起头与他对视,见他眸光深邃难懂,情绪激动时也许耳朵就会发红。
徐天成眼中似有山河湖海,令人难以招架,又无法移开视线。
他郑重看着我,一字一句说:
“知道你在这里上班,所以我才会来。你拒绝我那么多次,我还是追到这里,大概是因为我从未死心。游乐心,我在你这里到底还有没有可能,你给我一句准话。”
周遭一片吃瓜哗然,我望着他受挫却坚毅的眼睛,再也忍不住,眼泪哗一下顺着脸颊流下来。
“你有病啊。”
我连哭带笑偏开头,把手里的纸巾用作武器砸向他。
第26章
◎正文完◎
徐天成没管我的“远程武器”,他在看到我的眼泪时眼睛骤然亮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激动道:
“你这反应,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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