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似乎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温灼若面前。
景在野单举着一柄黑伞,把她露在外边的?半个身?体挡住。
雨下太大,她辨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只是时隔六年,再?次听到了他的?声音。
有些低,混着微凉的?雨质,传入她耳畔。
“挺巧。”
温灼若大概并不知道她眼?睛红的?厉害,下意识垂眼?的?时候,打湿的?发丝黏在颊上,看起来很狼狈。
超市外柜台的?员工手挡着雨过来,把不知装了什么的?塑料袋送到了青年手里。
景在野慢声说了句谢,没给?温灼若反应的?时间,弯腰把伞放在了她腿边,又恢复了一贯漫不着调的?语气。
“伞送你了。”
……
温灼若回到宿舍。
费了点力气,才把黑色的?大伞收起来。
寝室里只有关妙一个人?,这?会儿正踩在凳子上霹雳吧啦地打字,听到门响,她看了眼?,哎了下说:“若若,外面下雨了吗?你又买了把伞。”
温灼若说:“是同学的?。"
“谁啊?”
“高中同学。”
“你还?有高中同学在清大读研啊,哪个系的??”
“不是我们学校的?。”
温灼若有些累了,景在野现在在春和岭,日后她们迟早也要知道的?,也不再?打哑谜:“那天你们去看的?人?就是我高中同学,刚才他去楼下买东西?,看我没带伞,就把伞借我了。”
关妙惊讶道:“我去,原来你们认识啊?”
“嗯。”
温灼若身?上冷,想?先洗个热水澡,说完就拿了水卡和睡衣进了浴室。
关妙满肚子疑问没来得及问出口,打了会儿字,忽然嘟囔道:“奇怪,那个帅哥就住在超市上面,下来买东西?怎么还?带伞呢?”
……
温灼若早早睡下,第二?天醒来,闹钟指向早上七点。
她看着钟表上的?数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床洗漱,吃过早餐后,打车去北市机场。
不能做恋人?,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到底认识了八年。
北市机场已?经建了许多?年,有些地方?墙皮剥落,司机把车停在马路边。
温灼若下了车,拨季时庭的?电话时,手指在界面上踌躇了下,最后,还?是拨通。
季时庭仿佛就在等她的?电话,几乎是响铃的?瞬间就接起。
“若若。“
温灼若忽然就平静了,微笑着应了一下,“我到北市机场了,你……”
话未说完,不远处就响起行李箱拖动的?声音,直直朝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