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值提取完成后,谢鸢便起身离开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晚上九点三十六分,头顶的战况依然焦灼。
虫族不知疲倦,但驾驶军艇的士兵们却因长时间的工作而显出颓势。
埃塞克斯当机立断,发出指令:“你们找时机降落,会有其他士兵顶上。”
“还有阎述,你们几个也下来休息休息吧。”
“收到!”
在阎述他们的掩护下,军艇得以安全落地,操作室的舱门刚一打开,早已等候的士兵便立刻换了上去。
补充好弹药后,精力充沛的士兵便操纵着军艇火速接替了阎述几人的位置。
天空之上,虫族后方,一道站立在千目飞虫背上的身影正冷眼瞧着这一切。
他脚下的千目飞虫是虫族中少有的,具有一定智慧的生物。
它扇动着翅膀,通过震动的频率表达自己的疑惑。
“你问我,刚才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那人勾起嘴角:“因为太快结束的战斗,不会被人永远铭记。”
“给他们一点希望不好吗?”
“这样当他们最后发现,这场战斗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时,才会足够绝望。”
他目露凶光,语气中透着一股癫狂的意味:“我要让这一次的战斗,成为压在全人类头顶的阴影!”
机甲依次落地,一连奋战了数个小时,饶是精神强悍的S级哨兵,也不由得面带倦色。
“辛苦了。”埃塞克斯对他们几人说:“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明天还得继续呢。
埃塞克斯话还没说完,伊戈尔便低着头从他身边跑走了。
“他这是怎么了?”埃塞克斯问。
亚瑟趴在安德烈背上,露出个脑袋懒洋洋的说:“谁知道呢?”
伊戈尔呆在学院的日子屈指可数,他们对这个人的脾气秉性也并不十分了解。
彼此之间就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阎述若有所失的望着伊戈尔离开的方向。
他刚才好像看到,伊戈尔的手腕上,闪了一下红色的光。
但很快那道红光便消失了,再加上并未听到精神失控的警告声。因此阎述并不能确定,伊戈尔的突然离去是否与这有关。
阎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这件事告诉埃塞克斯。
和S级哨兵待在一起,会无形间增加其他等级的普通哨兵的精神压力,因此他们几个被安排着住到了一起。
阎述和陆言二人都有一定的经验,这种情况早在他们的预设之中,因此并不意外。
伊戈尔还没回来。
剩下的安德烈和亚瑟两兄弟,脸上的表情则是一个比一个精彩。
厄尔多斯城好歹有单独的房间,可现在他们看到的,是紧挨在一起的床铺。
安德烈不愿相信的闭上了眼。
亚瑟抱着头发出了哀嚎:“不是吧!让我和一堆男的住一起,我晚上会做噩梦的!”
阎述一边解开束缚已久的作战服,一边对着亚瑟调侃道:“你和安德烈不是一直住在一起的吗?”
学院为每位S级哨兵都安排了一间单人公寓,但亚瑟强烈拒绝并表示学院不能分开他和安德烈。
就这样,他们两个的房间被打通。
亚瑟伸出手强调:“我和安德烈住在一起不代表我就接受能和其他人住在一起,好吗?”
“是吗?”一旁的陆言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
亚瑟于是猛然想起了昨天,他和陆言可是在一个房间里待了一整晚。
“好吧,我其实介意的是睡在一起!”亚瑟改口:“介意和你们躺在一张床上,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