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方便说,我晚上去你房间里说。”见花竹一脸不情愿,方池又补充道:“正好给再给他们做做障眼法。”
花竹听他说得暧昧,更是尴尬,喃喃道:“你这个障眼法,非要每晚来我房里。你这……这传出去不太好啊!”
“放心吧,反正又不是你的名声。今日莫谈公事,我们关扑去!”
第二日一早,一直跟着他们的尾巴,竟然真的没有再出现了。
“跟来的人今日走了?”
方池颇有深意地转了转眼珠子。
“你的计谋成功了。”
方池的眼珠子快要转到后脑勺了。
花竹思考了一会儿,对方池道:“只是你要落下一个不务正业、假公济私的名声了。”
方池嘴角微翘,拿了用洪家钱买来的新衣服递给花竹,示意他换上:“所以还请你务必注意形象,现在你顶着的是我的名号,穿得太寒酸,丢的可是鄙人的脸。”
花竹换了衣服,见方池还是穿着之前的那套,问道:“你不也换一件吗?”
“我现在是你的家仆,穿这身正合适。”
“你不是得了少爷喜爱,恃宠而骄的吗?”话不经思考地说出了口,花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过于唐突孟浪,双颊一红,闭了嘴。
方池却觉得花竹说得有理,也回屋换了一身。
他回来后,跟花竹交代了几句,两人于是兵分两路,干正事去了。
方池与宋凌见了面,说起今日的计划。
“他能行吗?”宋凌对花竹能否拖住齐洪天表示怀疑。
“拖不住也没问题,我们这边快些解决就好。”
宋凌看了方池一眼,没有说话。
“消息可靠吗?”方池又问。
“自然可靠。”
“衣服都换好了?”
未等宋凌回答,街上一路衙役便迎面走来。
方池朝宋凌一笑。
“走吧。”
花竹这边,到了镇江府衙,却没能见到洪齐天。洪齐天假托外出查案,留下一个姓张的主簿陪着花竹。
花竹拿了方池的官印往桌上一放。
“我来镇江,还没几日,职方牌就丢了。你们镇江的治安如此之差,府尹大人是怎么治下的?”
张主簿连连对花竹赔不是。
“天大的事情,还不赶紧派人去找!”
“这……这要等知府大人回来定夺。”
“万一职方牌被人偷去,假冒太尉,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是小人的错,等知府大人回来,我们马上去找。”
花竹见他来回来去就是这几句囫囵话,索性不再出声,借着麻雀之眼,看方池去了。
他留了一只麻雀在方池身边,此时方池正拿着那枚“丢了”的职方牌,带着身后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衙役,搜查一处仓库。
几个管事模样的人拦着,但方池身后的衙役们,硬闯了进去。
“把人带走。”方池吩咐众衙役。
随后从仓库里被带出来许多衣着破烂的人。
花竹心想,这大概是被捉来的驭灵人。他还想再看,就听到身边嘈杂喧闹的声音响起,一排排衙役在州府门口列队。
“是要去找职方牌了吗?”花竹朝主簿问道。
“太尉大人见谅,城北出了事情,正要安排人过去看看。”
“怎么你们的事情就能让人去,我的事情就要等?”花竹发火。
“这……这……其实就是太尉大人的职方牌,有人冒充方大人……”主簿正在犹豫间,就见洪知府从门口一闪而过。
“知府大人!”花竹闪身出门,一把拉住洪齐天,“是不是我的职方牌找到了,我同去看看。”
洪齐天瞪了一眼跟着花竹出来的主簿,又朝花竹陪笑道:“没有没有,是有匪贼作乱,方大人安全起见,还是在府衙里面等吧。”
“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找到我的职方牌还重要?”花竹板起脸,摆出殿前太尉的派头。
洪知府搔首踟蹰——他一心急于离去,却无奈花竹如跗骨之蛆,难以摆脱。无奈之下,只得拨出部分衙役,交由都头带领花竹,同去寻找职方牌。
花竹挂念方池的安危,心下暗自筹谋拖延之计:方池那边已惊动府衙,形势紧迫,他必须设法牵制住这批支援的衙役。
于是,花竹率众于巷陌间穿梭,故意绕行,又捉了一野猫,用以窥视洪知府所率衙役的动向。
同时借两只动物的眼睛去看,花竹有些吃力,他压抑着想要吐的冲动,勉强坚持着。随后,他率一众衙役,埋伏在洪知府的必经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