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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我爸是个家暴狂，打跑了我妈，气死了我奶。

听说我爷也是个家暴狂，每天就打我奶和我爸。

不过我爷是喝多了才打，我爸随时随地都打。

你根本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动手，为什么而打人。

反正一言不合就是打。

我妈跑了以后，挨打的就成了我。

反正我身上经常没快好肉。

青紫发黑的，红色结痂的，到处都有。

颇有点豹纹的野性美。

「陈清，过来。」

一闪一闪的火星子在我爸嘴边亮起。

他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口卡在嗓子眼里的痰。

金属扣啪嗒一声，我爸低声再重复了一次。

「滚过来。」

我害怕的手抖，想往出跑却根本没有力气。

下一秒，一股钝痛从头皮上传过来，我被我爸扯着躺在了地上。

皮带带着劲风噼里啪啦地落在我身上。

疼的我眼泪瞬间都流了出来，只能紧紧抱着脑袋喊救命。

可我也知道这破地方五毒俱全，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大发善心救一救我。

「你这个臭***，让你过来不过来，是不是想死？」

「是不是和你那个***妈一样想跑？说话！」

金属扣砸在我的头上，疼的我一阵一阵发晕。

「不是，不是，别打了，爸，别打了。」

我真的害怕被打死，上一次他这样打我，我躺在地上昏迷了两天，骨头感觉都断了。

后来好不容易不疼了，左手却始终有点儿别的慌。

我爸手上动作不听，一下一下地认真打着，好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

对门的麻将声呼啦啦地想着，有人喊了一声。

「对门又在打姑娘啊。」

「别说，这姑娘哭着还挺带劲儿。」

我听出来了，这是齐南他爹齐大强的声音。

他高喊了一声。

「陈国华，别打了，哭的人心痒痒，打死有什么用，拿出卖还能换点钱花。」

一阵猥琐地笑声响起来，悉悉索索地像是在野外狩猎的狗。

我爸竟然真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把拨开了散在我脸上的头发。

他细细地看了几眼，然后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老子倒是没看出来啊，你果然和你那个***妈一样。」

他扯着我的领口，把我重重地摔在门上，撞的我感觉喉咙里都是血味。

「齐大强，钱呢？」

门外忽然响起来一阵打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讨债。

我爸被勾起来兴趣，终于大发慈悲，把我放了下来，打开了门去隔壁看热闹。

小说《攀生》第一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