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工作间有些喧哗。
我好奇走到门口。
壁挂电视上播放着张雨桐和杜臣之前就录好的一段采访。
“哇,这就是我们老板画廊新招募的画家,白白净净,长得还挺好看的,和我们老板站在一块简直就是才子佳人。”
“你小点声,冯律师才是我们老板的未婚夫。”
“可是他们真的配一脸啊。听说老板还给他当模特呢,咱们老板对艺术家就是好,拿自己亲自当示范。”
是啊,张雨桐还给他当果模呢。
只是杜臣最后出品的画作,没有一幅里面有张雨桐。
上一次张雨桐给他当了一天的模特,最后展示在画廊的作品,是一张蹂躏的皱皱巴巴的白色画布上,胡乱涂抹的彩色颜料。
我欣赏不来,但我似乎在上面看到了女人的某些部分的形体线条。
我不知道那块布是怎么完成的。
我问过张雨桐,她回了我一句话:“你看错了,你不懂。”
是啊,我不懂。
我现在也不想懂了。
我想这次杜臣出来的作品,也不会是他拍给我的那幅素描画。
好些同事都在赞叹杜臣和他们想象的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艺术家形象不一样。
不知道张雨桐和杜臣什么时候一起来的,杜臣走到我面前,无奈的摊了一下手:
“冯律师,我就说嘛,我一个搞艺术的,又不像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要西装革履。那天我想穿的随意一些,雨桐非不肯。”
“一定要我穿的那么正式,西装还是特意拉我去店里定制的。”
张雨桐笑着走过来,帮杜臣扣衬衫上面的一颗扣子:“看你,扣子开的太低,胸都露出来了。”
“艺术家本来就自有你们独特的气息,敞开来不是更要引的女同事尖叫了。”
同事们看看他们,又看看我,刚刚还大声议论,现在全部安静了。
工作间里弥漫起尴尬的气氛,我对着他们礼貌的笑笑,转身回办公室继续收拾我的东西。
张雨桐是半个小时后出现在我的办公室的,身后还跟着杜臣。
她看到我桌上整理出来的箱子,脸上露出凝重疑惑的表情。
“人事部经理说你要辞职?”
我没看她,继续低头收拾:“我打算回我爸的律所工作。”
我的父亲是律师界的名人,拥有一家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大学毕业后,我入职的是一家小律师事务所,本意是先在外面锻炼自己再回去帮我父亲。
后来张雨桐找到我,让我做她公司的法律顾问,再后来我入职她公司的法务。
向我表白的时候,她对我说,她对我一见钟情,才把我“骗”到她的公司,要和我朝夕相对。
我们一谈恋爱就是5年的时光。
她的神情缓和了一些:“这样也好,你在律所会有更好的发展。”
在企业做法务,确实比不上当独立的律师,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这么多年,她已经用习惯了我的帮助和付出。
我不提,她自然也不会动。
过去我是不舍得离开她,宁愿自己在事业上放弃一些,但是现在我不会了。
她转身正要走,忽然眼眸一动,绕过桌子捉住我的手,“艺兴,你的戒指呢?”
“你从来都不会摘下戒指的?”
去年我向她求婚的时候,我是答应过她,永远不会摘下戒指。
我也是这么做的,除了这次。
可是她却时常把戒指搞丢,有时候是掉在洗手间的地上,有时候是忘在她的包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