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从屋子里退出去的翠竹此刻正在偏殿里,她自己将草药的外皮轻轻的用指尖儿褪下,露出里面粉嫩白皙的枝干。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的语气像极了自己素日里的主子,喃喃自语,自以为旁的人听不到似的。
苏培盛立在门口的身子动了动,到底是装作不知道,只顾看着眼前屋外随着微风晃晃悠悠的树梢。
一炷香之后,那关了许久的门被一双大手不算是温柔的打开。
“主子。”
苏培盛疾步上前,猫着腰低声唤道。
“你去看看她,本贝勒觉得她应该是好了。”
翠松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衣衫十分完整的四阿哥,接着垂着眼眸老老实实的进了屋子。
屋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混乱,只有床褥间老老实实睡着女子清浅的呼吸。
胤禛背脊笔直的立在院子里,那僵直的背脊就像是被人点了穴,带着些许的不自然。
苏培盛看着主子那明显有些异常的面容,想了想,却是没说一个字。
直到翠竹走了过来,说道:“主子药性确实解了,只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会儿。”
胤禛的喉结轻轻地滑动了一下,半晌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嗯”。
接着便对着苏培盛说道:“夜深了,但我一个贝勒终究是不能再大臣的府邸过夜,备马。”
等着苏培盛走了,翠竹欲言又止,却在胤禛那张冷硬的面容下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胤禛也不想说,即便是
骑着骏马时,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那早已挣脱了马缰的野兽。
一路狂奔至自己的府邸,衣衫未退,就像是发狂的野兽,走到了净室内,用着冰凉的水将自己淋湿,再淋湿。
可即便是身子冷淡了下来,但那脑海中终其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却始终的纠缠着他。
与此同时,另一股思想同时也浮现了出来。
她是如何知道她自己何为可以这样做的?
就在自己要离开的时候,为什么她要阻止自己,非要他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胤禛立在冰水之中,那双漆黑的眼眸带着几分难以消解的热气。
。。。。。。。。
“唔。。。。”
白日的光晕落在半透明的纱帐里,落在了床褥里那张露出半截面容上。
罥烟眉轻轻的蹙了蹙,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呓语之后,颤颤巍巍的挣开了双眼。
丹凤眼里的眼眸愣愣的看着房顶,显然思绪是完全的空白。
突然她脑海中想起了什么似的,浑身一僵,她这一动,倒是扯到了酸疼的腰肢。
“?????”
林戴钰茫然的用手扶了扶自己的腰。
“嘶。”
然后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床榻边时,突然想起了什么。
“!!!!!!!”
“啊!!!”
翠竹听见了响动,带着几个丫鬟走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将被衾将自己全部捂住的一团,以及崩溃的吼叫声。
“。。。。。。。”
翠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做
什么。
于是只沉默的等在原地。
半晌,被憋得脸颊通红的少女,一把掀开了被褥,转而是看着床边的贴身大丫鬟,问道:“昨夜,是我一个人回来的吧?”
说完,她就像是要催眠自己一般,一字一句的问道:“是我自己一个人走回了院子里的,是吧!”
翠竹:“。。。。。。。”
在主子那急切的就像是要吃人的目光注视下,翠竹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倒是身后的春梅一脸的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