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人昏了,但事还是得做,易洛洛默默将人拖去床上,穿着一身白得发光的长衣,从窗外看,就像一只长头发的女鬼拖人。
易洛洛尴尬地转过身,对着天篷打了个招呼:“大仙,今晚的月亮挺亮的哈。”
她摸摸鼻子,干笑几声。
见天篷没什么动作,她干脆自暴自弃:“不然……您出去赏会月如何?”
天篷一双眸子幽深,盯着易洛洛,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易洛洛快放弃的时候,他抬脚,出了屋子。
脚步声在屋子里渐渐湮灭,知道屋门的吱嘎声响起,易洛洛的双眼转向床上鼓起的那块。
一刻钟后
东边厢房的屋顶上,坐着两个被风吹得发丝缭乱的人影。
正是赏月的天篷和易洛洛。
回想一炷香之前,易洛洛刚问出些事情,出了屋子,就见天篷一脸沉重地坐在石凳昂首赏月。
偏偏两只耳朵一心二用,刚听到些声响,脑袋就迫不及待地转过来。
然后,耳朵的主人说了一句:“屋顶上的月亮更好看些。”
最后,两人一起跑到厢房的屋顶上看着月亮,黯然伤神。
最苦恼的是,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坐着,谁也没说话,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涌动。
率先耐不住寂寞的是易洛洛,这他妈谁能比得过天篷这个惜字如金的冰块!!
“那个……大仙啊,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易洛洛抱着自己的两个大腿,将脑袋埋在两
条大腿间,平衡力不行,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就像哆哆嗦嗦的,冷得。
事实上天篷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很冷?”
易洛洛楞了,脱口而出:“我不冷啊。”
天篷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是又抑制住了,最终转化为一声叹息:“罢了,夜里更深露重,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易洛洛最怕听到就是这种叹息,心里千万个小九九,就知道自己瞎想,又不肯说出来。
就是这种叹息,从前差点没把她送走。
小时候,她住的是大院,叔婶一家还有自家都住大院,她那时候背着书包回家,听见小叔坐在沙发上,一见她就连连叹息,说“你爸他唉,算了……”
她那时候晚上痴迷狗血八点档电视剧,哭得稀里哗啦,以为没了爹,在后院铲了隔壁王爷爷的一块菜地,立了个碑。
晚上,她老爸杵着一个拐杖,右腿绑着石膏,一瘸一拐的进来。
正巧,王爷爷去后院一看,一块碑把他一块田的好菜铲没了,一看名字,提着木碑就扔进屋子。
最后,他爸没躺床上,她倒是接了她爸的班。
易洛洛起身的背影一僵,卡在那,不知道该坐回去还是回屋子。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说这句话的主人会一个人自言自语地看着月亮倾诉,她要不要找个旮旯角落偷听?
天篷状似无意的提起那颗珠子。
易洛洛的手脚更僵硬了,她怎么说,其实我放了狐妖,还把珠子给她,就
为了让他躲过你的视线??
用他的东西对付他。
易洛洛还是要点脸的。
她装模作样地摸索一下身上的兜,夸张的啊了一声,眼珠子轱辘转了一圈:“我好像放在屋子里了,大仙,不然我去取了还给你?”
她不信,自己都讲到这份上了,这神仙还能厚脸皮地要回去。
果不其然,天篷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了,让她早些休息,只是在她飞身下去之际,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我是神,你是妖,我诞生那日之始,职责就是捉妖,我希望,你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