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不是能付出真心之人,除却商量计策,二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从前皇后虽与她没有不对付,但她的容人之量也并非如同旁人想得那般大。
易洛洛扫了一眼,饭桌上并没有容第爱吃的,倒是白贵妃吃得津津有味。可她仍然做出一副慈母做派,但她的余光却时不时的注视着窗外。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儿似乎开了一条缝,听不清殿内的话,可能将殿内发生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望过去时,正好看到一个小宫女的身形,想来,该是皇帝派来的。
看样子,她并不信任白贵妃,相对的是,白贵妃也不信任皇帝。
一时之间,易洛洛对于枕边人这个词有了个新的想法。
除了方便恩爱,关键时刻也可以在心尖上捅一刀。
容第只嚼了一口白贵妃夹的菜,便以身体不适告辞了。打开门时,正巧与那个听墙角的宫女撞了个面对面,那宫女似乎是个胆子极小的,他还未开口,那宫女便吓得腿软,一骨碌跪了下去求饶。
目不斜视,容第没管,便离去了。
这是白贵妃的宫里,他可管不了这种破事。
果然,白贵妃使了个眼色,她的心腹极有眼力,以“冒犯皇子”之罪,将人贬去了浣衣局。
白贵妃眼波一转,又转回了她身上:“看着些,以后做这种事你得得心应手些。”
易洛洛一怔,得什么心,应什么手。
以后这些事不会让她做吧?
白贵妃舀了
一勺白玉豆腐,水嫩嫩的,她吃得极有味道:“做不来恶人,可向芍画取取经,这种事,于她如一日三餐。”
白贵妃不如其它主子讲究,美味的吃食总是亲自动手,不许别人插手。
而且这段日子沉寂下来,自己要端着菩萨模样,自是只能做个大善人,可震慑宫里的宫女,不能靠只喝露水,吃花瓣的仙女,白脸红脸要一并施行。
易洛洛寄人篱下,只好应了声“是”。
像是读懂了易洛洛表情,一瞬间失笑道:“进本宫这狼窝之前,可有打听清楚,我那早夭的孩子是男是女?”
提及早夭的孩子,白贵妃的表情仍旧有一瞬间的凶狠之意。
“不是个皇子吗?”
“噗呲,芍画,你同她说说,本宫那可怜的孩子到底是个皇子还是公主。”
芍画不像白贵妃嬉皮笑脸,很是严肃,一瞧见她,易洛洛仿佛又再次见到了高中时的教导主任,严谨,一丝不苟,冷酷无情。
莫说,那些小宫女,她也有些怵。
“回娘娘,是个公主。”
“可可可可……”她霎时结巴了,明明打听了好几个人,都是皇子来着,不然她也不会把主意打到白贵妃身上。
“你以为本宫树的那些敌是弄虚作假不成,传的人多了,便总是有些不怕死的,使些愚笨的手段想害我孩儿。可惜”她放下了筷子,又没了胃口,冷笑着,“防不胜防,自家人掀了自家人的屋顶。”
这才让易洛洛
想起,被拉出来顶罪的那位常在似乎也是白氏一族的,因着她怀孕了,但白氏一族的人怕皇帝从此离了心,送了旁氏的白氏女进来。
宠幸了几次,又被人挑拨离间,便觉得命比天高,有了颗当皇后的心。
错认为白贵妃的女儿是儿子,想着只有白贵妃儿子死了,白贵妃必定会不理尘世,这样,白氏一族必定会竭尽全力,将自己送上那个最尊贵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