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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江小暖去了照相馆，相片已经洗好了，只是洗得太多，相片没上一批清晰了。

她索性又预定了400张，报数得时候着实把摄影师吓了一跳，将信将疑地接下这门生意。

江小暖放好收据，带上一百张相片走了。

下次她打算换家照相馆洗相片，狡兔三窟，她不能连兔子都比不上。

接着，她又买了六个肉包子来到电影院门卫室，早上九点多，电影院没多少人。

“大爷好。”江小暖把肉包子放到桌上，讨好地笑着。

“又想干什么？”大爷认出了她，态度还是不太好。

“大爷，我还想要些海报，陈思思和向群的都行，有红楼梦的更好。”

江小暖直接说了来意。

“没有，赶紧走！”

大爷将肉包子塞她手上，黑着脸轰人。

江小暖一只脚抵着门，耍上了无赖，“大爷，求您帮帮忙吧，我……我花钱买成不，粮票也行。”

拿出了两块钱，还有五斤粮票，江小暖心肝肉都疼了。

大爷推搡的力道小了些，江小暖暗喜，说明有戏。

“你是去干投机倒把的违法活动，我不会给你的。”

大爷嗡声嗡气地说着，他昨天就看见她在卖剧照。

这可是违法的，要是让纠查队逮着了，再把他供出来，他老了老了还得吃批评。

这个风险他不敢担。

江小暖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用力咬了下舌尖，眼睛登时红了。

“大爷，我妈妈得了痨病，天天要吃药，姐姐是小儿麻痹，走不了路，只能躺床上，我爸爸是傻子，话都说不全，家里全靠了我奶奶糊纸盒，我……我刚从北大荒回来，半条命都没了，是病退回来的，也不安排工作，重活又干不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想到了前世的艰难，江小暖的眼泪哗哗流了下来，情真意切。

大爷本是不信的，可见她哭得这么惨，再看她布满老茧的手，不由信了。

眼底流露出几分同情。

“您放心，要是真被逮住了，我肯定不会供出大爷，我要是撒谎，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见江小暖发了毒誓，大爷不由动容。

松了口，“你这孩子发这么毒的誓干什么，唉，我帮你去找找。”

过不了多久，大爷拿了几张海报回来了。

“赶紧走吧！”

江小暖到了僻静处打开海报，不由大喜。

大爷给她拿了六张，四张是红楼梦的，两张合照。

海报上得明星都光鲜亮丽，耀眼得很。

这次一定能比之前卖得更好！

江小暖喜形于色，一点都不心疼刚才给出去的粮票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卖剧照很顺利，可是也有不少人为了这一毛二厘讨价还价。

“五角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儿？我买两张。”

“真不能便宜了，我这个是担着风险的，抓了可是要吃牢饭的，而且我这成本也高，从南方那边弄过来的，一张也就赚个几分钱，再便宜我就喝西北风了。”

“怎么可能只赚几分钱，肯定能赚不少。”

江小暖一下子就警惕了，朝说话的女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