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夜空,繁星点点。祖师爷难得的没有捧着手机打游戏,而是在寝殿外仰望着星空。
这缥缈的一幅画卷,令看到者以为是何方高人在夜观星象。
“师叔祖。”玄览结束了一天的闭关后回房前经过了这里,路遇祖师爷驻足行礼。
“嗯。”祖师爷抚了抚胡须。
玄览看到祖师爷仙风道骨的样子,终是鼓起自己的好奇心,“师叔祖,弟子有一事不明?”
祖师爷看了看玄览,示意他讲。
玄览作揖后开口,“弟子不明白,祖师爷为何事事听顺于那白居士,对他们提议也从不置喙。到如今,我宗门已如闹事,哪还得清静可修行?”
祖师爷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你可知他和我道门有何不同?”
玄览摇了摇头,“还请师叔祖明示。”
祖师爷似乎因好久没有跟人倾吐过什么,这一刻大有不吐不快之意。
“你可曾记得,过去,我道门筛选弟子何其难也。有道心者并无道资,聪慧之人又喜入士拜官,而修道之人,道心道资缺一不可,所以致我道门人才凋零。
再看那白小川,之前以我等验过无法入道之人竟能使他们轻易入道修行。甚至于后来者,人人可迈过修行门槛。”
玄览顿时呆滞,“这……弟子从未想过。”
祖师爷抬手从寝殿内摄来两个坐垫,置于身前,邀请玄览与自己同坐,继续为玄览解惑。
“依贫道所见,此子所知非我道门之修行小道。再看此子所图之事,若你能推演可知,依此而行,则天下复归于道。
届时,我道门复兴又岂是简单的香火旺盛而已。”
玄览点了点头,“师叔祖所言极是。是弟子浅薄了。”
祖师爷摆了摆手,“无妨,我道门之人,只顾自己修行,不被外物所扰。情有可原。”
玄览继续求教,“可是弟子不明,这白居士是如何做到的?莫说师父与师叔祖未做到,即便后世那些学者,亦未如他这般。”
祖师爷微微一笑,“若贫道说他已得道,你以为何如?”
玄览惊骇,“可他境界低微,亦无飞天之能。若说师叔祖已得道,弟子可信。”
祖师爷摆了摆手,“此道非彼道。此子仅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可得推演之能。此乃元神得道之兆。
即是你师父与师叔,亦未可。或可说,你师父与师叔,其身已得道,其神未至。亦或可说,其量已至,其质未成。”
玄览皱了皱眉头,“师叔祖是说,白居士是其神其质已至,仅形与神境界未至?”
祖师爷点了点头,站起了身。
玄览更加不解,“弟子越糊涂了,这是何道理?”
祖师爷叹了口气,“你可知吾辈修道未必定要飞升,下凡之神未必定要修道?”
这话已让玄览不知该如何接了,有些颠覆玄览的认知,不敢细想,细想下去怕是要坏了道心。
祖师爷看着玄览的样子摇了摇头,“皆是使命而已。”
玄览木然问,“是何使命。”
祖师爷又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说着朝后山方向看了看,“他可说,吾不可说。”
说着向寝殿内走去。
玄览耳边,祖师爷的声音也逐渐远去,“怪只怪贫道自那日推演,窥到了天机。只得以游戏度日。”
这声音似在抱怨。
而玄览似有所获,师叔祖似乎在警示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