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尽管放心,这么多年,儿子办事一直小心谨慎,不会被人发现的。”
郁信然眉头依旧紧锁,“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这个夜晚注定有许多人无法入眠。
景皇惦念着白日里晏姝的话,也一直未曾睡下,周徳全来禀禁军副统领张陵求见时,他正坐在寝殿内看折子。
周德全道:“皇上,老奴瞧张副统领的模样看起来还挺着急的。”
景皇心念微动。
他借给晏姝的三千禁军就是由张陵统领的那一支,莫不是晏姝那边出了什么事?
景皇放下折子,“赶紧宣他进来。”
张陵入了内跪下行礼,“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景皇抬眸看向他,淡然的嗓音中掺杂着一抹焦急:“这么晚还有什么要事,莫不是长公主那出了什么变故?”
“长公主殿下无碍!”张陵朗声道,“今夜长公主殿下前往郁府看望郁二少爷却遭刺客袭击,殿下一怒之下命臣等在郁府搜查刺客,却不想在郁府搜出了一大笔金银……”
这是晏姝事先交代张陵呈给景皇的说辞,也是用来示于人前的。
景皇猛地从锦榻上站起来,“你说什么?!”
“长公主可安好?”
张陵连忙道:“皇上宽心,刺客一事是长公主殿下命人假扮的,殿下毫发无损。”
景皇几不可察的松了口气,随即肃声问:“郁家怎么回事?”
接着张陵便将郁府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周徳全听的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半晌没合拢。
景皇捏紧了手中的杯盏,眉眼沉肃,蕴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查出了多少赃银?”
“还未统计,但微臣目测不少于五百万两。”
不少于五百万两?
他的国库连十万两都拿不出来,郁家一个尚书,一个侍郎家里却藏着几百万两的金银!
好!好的很!郁家这几个还真是他的好臣子!
“张陵,回去告诉长公主,朕许她先斩后奏行事之权,她想做什么只管做,朕替她兜底!”
“另外——”
“周徳全,待张陵离宫之后吩咐禁军统领守住宫门,今夜无论什么人都不能人都不能出入皇宫,哪怕拿着免死金牌也不能放进来!”
张陵和周徳全应声,“是!”
再度赶回郁府时,禁军才堪堪将藏宝地的金银搬空,雷炤临时充当起账房先生,拿着那本账册一一核对起来。
郁夫人已经惊骇的昏迷过去不醒人事,只徒留郁修齐一人孤零零的站着,面色僵硬沉寂。
郁家……完了。
金银是从郁家搬出来的,铁证如山,哪怕是郁修齐有心辩驳也无处可辩,若说栽赃,这洛邑城谁会故意准备这么多金银来栽赃他们?!
张陵将景皇的话传达给了晏姝,晏姝从椅子上站起来,冰冷的目光环视众人。
一股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冷厉气势由然而出,“禁军听令!”
“郁信然、郁宏义贪赃枉法,贪墨金数额巨大,按律当诛!传本宫命令,即刻查抄郁府,郁府一应家眷押入刑部大牢,凡阻扰者格杀勿论!”
张陵与府内禁军皆行单膝跪下之礼,声音如雷,阵阵回荡,“禁军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