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浣伤心自怜,她的仆从李舒兔在车驾内劝慰道:“主子何必伤心?国主一天不册立正室,主子就是最有希望封后的嫔妃。如果朱银铃不治而亡,国主的心还不是要回到您身上?”
李桃浣惊道:“莫非要杀了朱银铃不成?”
李舒兔娇美的脸上充满杀机。“您不杀她,来日必定为她所杀!主子请放心,舒兔会为主子办妥此事。”
“舒兔……”李桃浣抓起她的手,“又要这双手为我染上鲜血,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李舒兔微笑道:“不要说报答,只要您成为元国王妃,就是对舒兔最好的感谢!”
李桃浣略略心定,她深知李舒兔手段。何况李舒兔已经不是第一次为她杀人。
“主子,我这就去做些准备,不能陪您回宫,主子请见谅!”李舒兔行礼,亦是右手举过左肩。
“万事小心!”
“是!”李舒兔打开车门,飞身而去。她的身法,竟不在亢、氐二人之下。一晃后就身影全无。
她走后,李桃浣神色恍惚地回了夏艳宫。
路经锦德宫的时候,她再次被氐弥打量。这次氐弥不再意味深长地看她,眼神中尽是怜悯,只是她依然不知。
李桃浣走进锦德宫,亢无敌问氐弥:“你怎么同情起艳妃娘娘来了?”
氐弥道:“不过多看她一眼罢了!”
亢无敌不懂,只一味傻笑道:“我倒觉得艳妃比银铃公主迷人得多!”
“你懂什么!”氐弥懒得跟他解释,转身而去。
“你要去哪里?”亢无敌连忙追上。
氐弥冷冷道:“你要跟来就不许说话,见我眼色行事!”
亢无敌心头顿时一痒,他知道,有好事要发生了!
双生双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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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回来了!”守侯在夏艳宫前的侍女一看见李桃浣,就急急赶了过来,“可叫奴婢着急坏了!”
李桃浣无心理会,只顾自己往殿里去。
侍女当即跪下道:“娘娘,国主正在里面,请您更衣!”
李桃浣一呆,转而喜道:“主上在夏艳宫吗?”
“正是!国主特命奴婢在此恭候,说见着娘娘,就请娘娘立刻更衣到内室!”
李桃浣一扫先前愁容,喜形于色,顿时夏艳宫前春色满天。
主上一回宫,就撇下朱银铃来找小桃!主上没有忘了小桃!主上心里还是最爱小桃!
“我知道了!”李桃浣大笑。
东平守侯在春生宫,银铃子床边。背对着她。两位侍女正在为公主换衣裳。作为男子,服侍女主多有忌讳,即便是被准许的仆从,也要谨守禁忌。但东平答应过青乙颐,不得离开银铃子半步,因此即便是换衣裳,他也不敢离开,只将身子背了过去。
忽然两侍女口中惊呼,东平情急之下,转身回望。他只看了一眼,急忙又转了回去,但那一幕却从此后烙印在心里。
一张柔美白皙的肩背,两道血淋淋的剑伤——雪白肌肤更衬托鲜血伤口绝艳触目。
从伤口的长度和创面来看,那竟是毁神格的重伤。朱雀神族的公主,竟被剥夺了朱雀王族的翅膀!再往深想,东平不禁大骇:这种事也只有主上才做得出!青乙颐为了打破神族通婚的禁忌,竟毁了银铃子的朱雀神格。
两侍女中的一位道:“东平大人,公主伤重。刚才奴婢不知公主伤势,贸然解开红衣,导致她背上伤口裂开……请恕奴婢无礼。以目前公主状况,实在不适合穿上上衣。”
东平顿感头疼,一会主上前来,看到银铃子这副模样,肯定会勃然大怒!
“公主伤口破裂再次流血,此刻急需医治,恐怕等不及御医,还请大人明示!”
东平叹道:“罢了罢了!”他举起左袖,以右手食指一划,宽大的袖子竟被他截下一截。他将这一截袖布蒙住自己双眼,以青龙结在脑后扎住。一系列动作,既迅速又优美。与此同时,他却心生一股寒意:倘若这时候有高手刺杀银铃子,他双眼被蒙,出手肯定会慢,那该如何是好?
但东平未及想,他要先止住银铃子的伤势。他转身,蒙眼之下,竟毫无迟疑,精准无比地往银铃子走去。两侍女分立床帏两侧,对这位被国主准许的仆从流露出深深崇敬。
“奴得罪了!”东平道。
话音甫落,他已腾空跃起,飞身到银铃子上方,一掌敲向她血海背后。脏器之中的血海命门,只要用力得当,就能止住创伤血流。
说时迟那时快,当他掌心触碰到银铃子的那一刻,背后一股杀气骤然来袭。刚才的预感不幸印证,东平心知不妙,他不仅蒙着眼,而且身在半空,敌人却自他背后而来——他正处于绝对下风。
金碧辉煌的夏艳宫内,瑰丽旖旎的床帏,美艳无双的女人。正当春生宫杀意森森,银铃子命在旦夕之际,青乙颐却在夏艳宫徜徉美色。
眼媚如丝,唇香似花,体态诱人。女人该有的,娇、媚、风流、多情,李桃浣都有。青乙颐专宠她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李桃浣不仅眼睛会说话,身体也会。
现在李桃浣感到,青乙颐已经完全回到她身边了,不,甚至根本就未曾离开过。她被他紧紧抓着,被他一如既往地爱着。每次都这样。她抵死缠绵,只为要他,要他的身,要他的爱,要他的心。为此,她甘愿付出一切。听说很久以前,夏艳宫里住着一位名为葎帷的妃子,她为了要得到青戌春的心,怀着身孕还不惜施展巫术,结果被巫术反噬而亡,一尸两命。而现在的夏艳宫主子也一样会为了所爱的男人,给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