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尽吧!”司徒炘将长剑扔到司徒煌脚边,语气沉重地道“留你全尸,已经是圣上给你最大的恩典。”
司徒煌知道大势已去,面色铁青,双手颤抖地拿起地上的长剑,对着司徒炘说道“我不服!我就是不服气啊!我有哪一点不如你?为什么我不可以当太子?这阵子我不也是将皇宫里外打点得很好?你说,我究竟哪里不如你?”
“你这么想当东宫太子吗?”司徒炘凝视着他半疯狂的眼神,沉默片刻后道“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赢了我手上的长剑,我就让你得偿所愿!”
“太子殿下?”一旁的禁卫军全都想劝阻。
“你们退下,这是我和五皇弟的事。”司徒炘向禁卫军要了一把长剑,缓步走到外头,背对着司徒煌耐心地等待着。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司徒煌双眼赤红,拿起手上的长剑,就朝司徒炘冲了过去。
就在司徒煌快要逼近的时候,司徒炘迅转身,手中长剑瞬间挡住了对方的攻击。接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在御书房外头缠斗了起来。
司徒炘的武艺修为本来就高,但司徒煌一心想和司徒炘同归于尽,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和他对招,就算司徒炘足以招架,却也无法立刻将他制服!
“刷”的一声,司徒炘手上的长剑划破了司徒煌的脸颊,他脸上挂了彩,神情变得更加疯狂了!
司徒煌大喝一声,举起长剑奋力朝司徒炘冲了过去,但就在剑尖要刺到后者的时候,司徒炘手上的长剑用力一挑,“当”的一声,就将司徒煌手上的长剑给挑掉了。
原以为司徒煌会就此罢斗,但下一瞬间,他宛如疯虎一样不顾一切地向前冲,伸手慾抢夺司徒炘手上的长剑,后者被他疯狂的神情震住,一个不留神,手上的长剑就这么被司徒煌抢了过去——
“太子殿下小心,”
下一瞬间,附近的禁卫军同时向前,同一时间出手,以手上的利剑剌穿了司徒煌的身子!
“啊!”司徒炘一怔,看着司徒煌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你们?”
“禀告殿下,圣上交代过,若司徒煌有任何反抗的行为,格杀勿论。”禁卫军尽责地禀告。
“太子……”司徒煌拼着最后一口气,紧紧地抓住司徒炘的衣角,脸孔扭曲地开口道“我……我好不甘心啊!”
留下最后一句话后,司徒煌瞪大着双眼,离开了人世。
“五皇弟!”司徒炘轻轻叹了一口气,弯下身,伸手合上他的双眼,这才起身转头吩咐道“将五皇子好好地安葬,就按照圣上的旨意……说五皇子得了急病,已经归天了。”
“是。”
银舞殿
弦月高挂的夜里,清静的银舞殿里此刻充满了离别的气息。
“我将妹子交给你,希望你能遵守和我的承诺,好好保护她。”司徒炘拿起手上的一杯酒,敬了坐在对面的修罗一杯。
“天底下,也只有我能够护她周全。”修罗自信地开口,和司徒炘再豪饮一杯酒。“我以为皇帝和你,都不会赞成她和我一起浪迹天涯。”
“经过这么多事情,父皇已经改变了许多。”司徒炘轻叹一口气,下个月就是皇帝传位给太子,同时也是皇上皈依佛门的日子。
短短数日,好多事情改变了,司徒宁静治好了双眼,而修罗也暂时留在宫里,皇帝则是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时常坐在自己的寝宫里,沉默地一句话都不说。
司徒炘明白经此一事,必定对父皇造成严重的打击,只是没想到他会改变这么大,就连司徒宁静开口,说她想和修罗一起离开皇宫,皇帝居然也点头答应了。
更奇怪的是,连他们事后逮到的朱师傅,皇帝最终也放他离开了。
据说,皇帝在某天夜里到地牢和朱师傅说了一整晚的话,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翌日皇帝就下旨让朱师傅离开,同时做出了退位、皈依佛门的决定。
“或许,让宁静离开皇宫才是最好的决定。”司徒炘淡淡一笑,此刻他同时想起了父皇语重心长的那番话
或许总有一天,司徒宁静也会成为他的弱点,而一个真正的皇帝,是不能够有弱点的。
他当然舍不得司徒宁静,却也不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弱点,所以,他只能放手让她离去,将她托付给修罗,他相信司徒宁静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真的今晚就走?”司徒炘难掩心中的失落,只好拿起酒杯再喝一口。
“嗯。”修罗淡淡一笑。“祝福你,我知道你日后会是一个好皇帝。”
“宁静,大哥祝你幸福。”司徒炘拿起酒杯,也向司徒宁静敬了一杯。
“谢谢大哥。”司徒宁静露出美丽的笑容,并温柔地允诺。“不管我在哪里,都会永远记得大哥。”
两人和司徒炘饮完最后一杯,接着修罗拿起准备好的斗笠和薄纱为司徒宁静戴上,小心地藏起她惊人的美貌。
“保重。”两人向司徒炘拱手,坐上早已备妥的马车,缓缓地往宫外的方向驶去。
当马车再也看不见的时候,司徒炘忍不住掉下一滴眼泪,他知道从今以后,自己或许再也看不到司徒宁静了……
马车缓缓地在京城的街道上行驶,修罗不改警戒的表情,不时掀开布帘、注意外头是否有不寻常的动静。
当马车行经到街尾,修罗突然在街上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他一怔,随即让马车停下,动作利落地跃下马车、快步地走到那名男子身后。
“佟兄!”修罗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修罗兄?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男子见到修罗,立刻堆满了笑容,斯文和气地说道“还记得佟某曾经说过,要在京城里开一家店安定下来,佟某的店就在前面,修罗兄一定得赏脸过来叙叙旧!”
修罗原本就有事相求,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