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溪在紫鹃的搀扶下,独自入了王府拜堂。
陆夜羽的生母,也就是先皇婉太妃仍在宫中住着,今日大婚也并未到场,满府宾客,只有慕凝溪一个外人。
悲悯的目光追随着她,人群中不知哪传来一道声音。
“还以为襄王转了性,唉,这慕家姑娘今后要受委屈了。。。。。。”
一语过后,堂中尽是叹惋之声。
慕凝溪将这些言语尽数收入耳中,脸上不红不白,依旧坦然自如。
“大礼已成,王爷既不在府中,就劳烦各位移步后厅用膳,我就不好奉陪了。”
慕凝溪大方开口,随即又让王府管家带着下人去酬谢宾客,自己则转身去了新房,路上慕凝溪便放下了团扇,紫鹃一路抽抽哒哒,虽没出声,可哭得眼都红了。
“二小姐闹着不肯嫁襄王,果然是有所图谋!这襄王实在欺人太甚!”
哪有成亲当日,夫君撇下娘子自己跑了的?八成又去哪家青楼楚馆找他的老相好了!
慕凝溪叹口气,用帕子给紫鹃抹了泪。
看她这没出息的样,禁不住笑了。
“丢人又能如何?今后见了我,他们还不得毕恭毕敬叫一声王妃?”
紫鹃这丫头整日哭,不过比从前好多了。
前世她被傅霁打得下不来床时,紫鹃哭得比这还惨呢。
“可大婚第一日,王爷就这样,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紫鹃仍哭哭啼啼控诉。
女人的面子,向来是夫君给的,就算慕凝溪得了个王妃的虚名,陆夜羽不待见她,也毫无威慑。
只不过她并不在意。
前世她嫁给傅霁那样的混账,都能扶持他平步青云,今生待在王府,她一样有手腕和魄力。
陆夜羽此人确实风流成性,但也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风流对慕凝溪而言,可不算难题。
回了新房,慕凝溪坐在铺满花生莲子的床铺上,找了处干净地方坐下,又随手捡了几颗来吃。
陆夜羽今日这一走,也未必能回来了。
若他整日都不在府中,就让她安逸做个王妃,不被人打扰也挺好,比起前世提心吊胆的日子,她知足了。
只是她还有一件事。
前世耗时二十年,都没能找到的人。。。。。。正想着的时候,床下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耗子似小声嚼嗑的声音响起,让她好奇往下看了一眼。
“谁在那?”
慕凝溪低头的同时,与床下一双圆润清澈的目光对视。
一个蹭得灰头土脸的小男孩,此刻趴在床上,正剥着刚从床上捡的花生吃。
见被慕凝溪发现,小男孩先是尴尬一笑,随即又绷脸故作威严。
但那圆鼓鼓的包子脸,实在没有威慑力。
“我是我爹的儿子!”
小男孩从床铺下钻出,站在慕凝溪面前,挺着腰板骄傲地自我介绍。
慕凝溪一抿嘴,险些绷不住笑。
“嗯,挺巧的,我也是我爹的女儿。”
男孩看着只有三岁上下,虽是灰头土脸,可衣衫华贵。
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陆夜羽那捧在手心上的儿子,陆寒澈了。
陆寒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张小脸瞬间羞得通红。
“我。。。。。。”
“不许笑!我爹说,他娶王妃回来,是做下人伺候我和妹妹的,我今日是来看看,满不满意你这下人的!”
陆寒澈扬着圆滚滚的小脑袋,想做出一副盛气凌人的高傲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