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医院醒来,余卿颜都有些熟悉入目的白色天花板了。
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是顾钰。
他正眉头紧锁地坐在凳子上,哗啦哗啦地翻着余卿颜的病历单。
察觉到余卿颜醒了,手忙脚乱地问她要不要喝水,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余卿颜的肋骨断了一根。
其余没有什么大碍,但顾钰的关心像家人一样让余卿颜感到很窝心。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住院陪在她身边的会是这个看起来年纪很小,一点也不靠谱的“弟弟”。
而那个她以为能托付终身的人,却选择一次又一次地丢下她。
真可笑。
顾钰出去买饭的时候,余卿颜带着一股晕染着绝望的期望打开了手机。
没有齐远洲的消息。
现在是早上,昨天一整晚,齐远洲在得知她出车祸后,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
被澄澄砸破头的那天,那个模糊离去的背影又再一次出现在脑海里。
没有理会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余卿颜再次打开了《我们》,删除了一张他们在花坛边的合影,那次是余卿颜获得的第一个记者行业的奖。
是齐远洲陪着她一起的。
为此他推掉了一场重要的医学论坛演讲机会,还信誓旦旦地说,余卿颜永远都是他的第一选择。
现在,他又食言了,齐远洲不仅没有选择她,甚至是放弃了。
看着仅剩的三张照片。
余卿颜的胸口隐隐作痛,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她也明白,这是一个必需的过程。
齐远洲是三天后联系余卿颜的。
这段时间在旁边照顾的都是顾钰,他现在是研究生最后一年。
能看得出他忙得有些焦头烂额,但即便如此,顾钰还是会每天都来看余卿颜,有时候甚至带着他自己做的饭。
对于齐远洲多日的不闻不问,余卿颜从一开始的失望至极,到现在似乎已经释怀了。
所以接到齐远洲电话的时候,余卿颜的语气出奇的平静。
齐远洲的语气听起来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