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许拾言是很准时的人,特别是对待工作。
但是今天,他们晚回去了二十多分钟,将近半小时。
代班的年轻女人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三十分钟对于她来也只是虚无的、没有任何意义的时光而已。
“她看起来不太好。”望着她走向内室的背影,这是才文西第一次向许拾言主动提起这个见过几面的女人,“你认识她吗?”
许拾言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仅是一眼,便收回视线,“从在这里工作开始认识的。”
“她叫什么啊?”才文西想到今天刚来时的场景,“上午来的时候我还打扰到了她,想要道谢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
于是只能尴尬地点点头,没有指向性地说了句谢谢。
虽然对方不在意,但是才文西却觉得有些不太好。
然而下一秒,许拾言的回答却让才文西惊讶地瞪大眼。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他神色平静地说:“老板叫她‘小娟’。平时我与她沟通时,只称呼‘娟姐’。”
年轻女人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让身边的人在过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许拾言只不过是一个自顾不暇的依附者而已,具体的情况还得从老板那里入手。
震惊过后,才文西沉思起来。
“你在这里工作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老板就从来没提过这位娟姐的事吗?”虽然这样说有点不太好,但不管才文西怎么看,年轻女人的性格和对凡事做出的反应,看起来……都不太像是一个身心健康的人应该拥有的。
闻言,许拾言深深凝视才文西,“你想要说什么?”
被这样盯着,才文西的心里有些发慌,“我就是觉得很不对……”
“可是有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的。”许拾言说出了一个很残忍的事实,“这里发生过的一切,我这个局外人是最没有发言权的。想要深入研究,我应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呢?”
几句话,说得才文西哑口无言。
如果是别的同龄人,在不成熟的心智下思虑这番话,会觉得许拾言冷血无情,甚至胆小怕事,想要避开这些谜团一样的小事。但是才文西却再清楚不过,许拾言的做法,只不过是在自保而已。
一个自顾不暇的人,又有什么能力去了解别人的事?
了解之后呢?又该顺其自然地做出巨大贡献吗?
道德绑架是一件让人非常烦躁的行为,因为有的时候,能反复绑架思想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抱歉,我不好奇了。”才文西低着头,小声说:“那我以后也叫她娟姐,好吗?”
许拾言怔愣片刻,低低应了一声。
小少爷的反应,又一次没有防备地击中他的心。
晚上四点多,才武东的电话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