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句话,就引动如此恐怖的异象,若是说出来,她也不能保证风牧歌留下的后手会不会受到影响。可若是错过这个机会,一旦自己现在就答应了对方上次的要求,很可能,主人就算真的逆活了一世,也将错过某种对他而言极其重要的巨大机缘。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西北方的天幕上还在不时的凋零着细碎的“世界碎片”。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后,情风劫极其认真的盯着对面的女人,轻轻开口。
“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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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心虚的看了看这方世界。
婆娑门主抬手又落下一子。
“很久之前,有人曾跟我说过一句话,原话是: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道,就是……噗!”
婆娑门主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之间像是遭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重创,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而后,整片世界的炫彩神光突然之间开始风起云涌,情风劫见状脸色巨变,一步踏出,阵阵琴音如九天仙乐,响彻了整片真理之门。
七绝仙境内,那幅巨大的帛画开始剧烈抖动,神光开始无序的肆意挥洒,最恐怖的是,这些神光与风牧歌的遗蜕之间,竟然仿佛要慢慢割裂开来。
“给我停下啊!”
情风劫神情肃然的娇斥一声,将本体幻化出来,那是一张极其古朴的七弦琴,琴身上没有神华,没有仙光,不雕金凤,不盘苍龙,但这琴上的每根琴弦,都汇聚了千年情结,分别对应了喜、怒、忧、思、悲、恐、惊的世间七情。
古琴在此,以一千年为弦,一缕音定万里乾坤。
真理之门外,整片东土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听到了一声沉闷的雷霆,也让无数圣地内闭关的大修士霍然睁开了双眼。
“那是…真理之门的方向?”
消息如雪花般飞散,时隔数月,再次有不少人冒险前往祁水这片新生禁地,想窥探一番真理之门内到底生了什么。
整整两个时辰后,真理之门内的喧嚣终于慢慢沉寂,情风劫心有余悸的看向苍穹,似乎想穿过仙门的帷幕看看九天之上到底出现了怎样的变故。
还好还好,只差一点点。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情风劫已经不记得自己自成“妖”后,有多久没有出现过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了。
她转头看向婆娑门主,目光不由的一凝。
此时的婆娑门主仿佛受了极重的伤,绵软的坐在石凳上,整个人的脸色如金纸一般,脖颈之下,快到胸口处的位置,一道血红色的道伤像是要沁出血来,显得狰狞可怖。
“为什么会这样?”
情风劫不解的问道。
“因为那是真实的因果。”
良久后,婆娑门主微微摆了摆手。
“就像一幅画,我将画中之人强行抹去,再重新画上去,即使画的再怎么相似,也终究不是一个人。两个逆天而为的人,自然不会被大道认可,这件事本不该由我来告诉你,但我已经等不及了,只能以此作为交易……你也不用觉得亏,我若不告诉你,你很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功法运转之间,婆娑门主整个人的脸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度,如时光倒流般红润了起来,只是胸口处的那道伤痕,却怎么都消除不掉。
“更难看了。”
婆娑门主低头看了一眼。
“我能告诉你的只能是这么多了。”
情风劫闻言,叹了口气轻轻点点头,虽然对方没有说完,让她觉得有点可惜,但她更怕对方说完,这道场都要没了!
“你上次拜托我的事,唔…我答应了,只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吗?一旦秘仪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呵…”
婆娑门主眺望着天际突然微微一笑。
“这事我已经想了上千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行叭。”
情风劫趴到棋盘上,一副我很累的样子,而后随后将棋盘上的棋子胡乱的拨到了地上。
“你想好了就行,只是这盘棋,你赢不了我了哦!”
“哦?是吗?”
婆娑门主不置可否,玉手微抬,情风劫便感觉自己的身子由趴着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而那些被她打翻在地的棋子,也正在以极快的度回溯着,转瞬之间,棋盘和她又回到了方才的样子。
“九仙宫的小逆溯法诀?”
情风劫瞪大了双眼。
“你不是焚隐婆娑的门主吗?为什么居然会九仙宫的镇派秘术?难不成九仙宫现在已经被焚隐攻陷了?”
“活得久了,会的自然就多了。”
婆娑门主没有过多解释,而是随手又落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