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鹿闻言,笑了下,“齐大少,我怎么觉得你像街边推销的销售员?”
齐文力摸着下巴看了看自己。
他忽然脱掉西装外套,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卷起衣袖和裤腿。
“这样是不是更像了?我现在就是街边推销的售货员,专门向人推销开心,帮人解闷。”
他这副不着调的样子,让晏鹿呆滞两秒钟,而后笑了起来,“齐大少,要是被那些八卦记者看到你这副样子,你会上头条的。”
齐文力不在意的嗨一声,“他们不敢随意报道我的事的。”
“晏小姐要买我的东西吗?”
晏鹿摇了摇头,“不了,有些东西是无法得到的,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
齐文力看得出她过得很辛苦很累,“晏小姐,你的人生是你的。要是你都不珍惜,那没谁会帮你珍惜的。”
晏鹿很赞同这点,“我也想珍惜我的人生,可是……算了,不说这些了。”
齐文力有意开解她,“可能在晏小姐的潜意识里,你就没想过要珍惜你的人生。”
晏鹿叹道,“可能吧。”
她的人生从小时候起就是黑暗的,又何谈珍惜。
“你知道我家的情况吗?”齐文力突然问了这样的问题。
晏鹿不是太了解齐家的情况,只知道齐家的孩子很多,齐文力的父亲有不少的私生子,他母亲在外面也养着情人,双方是利益结合,所以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婚。
据说,夫妻俩对齐文力是挺不错的,可比起齐文力的叔叔婶婶来,要差太多。
齐文力用说他人故事的口吻说自己的事,“从我有记忆起,我所面对的就是我爸或者我妈的情人,不然就是我爸的私生子,一个两个在我面前挑衅我,或者是想方设法要解决我……”
他在有能力前的记忆都不太美好,为数不多美好的记忆,是在叔叔婶婶家,和父母要维持表面恩爱夫妻的时候。
小时候,他经常面临父亲情人和私生子的各种算计,多次遭遇危险。
“次数多了,我就看淡了。不管这些人怎么折腾,都翻不起浪花,也无法改变我继承人的地位。即使后来,我爸领着几个私生子回来,他们也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
晏鹿是有听闻过齐家的争斗的,但没想到会争斗得这么厉害,“你就不恨吗?”
齐文力唔了声,“一开始是恨过。后来发现,恨这玩意儿真没用,还很浪费力气和时间。”
“啊?”晏鹿懵了。
齐文力笑着解释道,“你花大力气去恨,或者因为恨去做某些事,不浪费力气和时间吗?”
“有这个时间,你用来壮大自己,站在那些仇人无法企及的地位,让他们一辈子只能仰视你,只能跪在你的脚边,不好吗?”
晏鹿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隐隐觉得有哪里对,“那你看着那些仇人蹦跶,继续过着好日子,不会更恨吗?”
齐文力耸肩表示不会,“当你站在一个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一辈子都得依靠你的时候,哪里会更恨?”
“你看,他们想要过好日子得求着你,得跟孙子那样跪在你的面前,任由你打骂。要是你不顺心,还能拿他们出气,随时能剥夺他们的产业,让他们身无分文的滚蛋,这滋味不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