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鹿懂了,“那我爸的病情为什么变得这么严重?我听说,在我妈出事前,他的病情就很严重了。”
陆老爷子摇头,“我不是太清楚,据说是跟晏太太有很大的关系。好像,当初是晏董强迫晏太太嫁给他,晏太太当时有男朋友?”
“晏董那人一向是,他看中的人或者物,不管用任何手段都要得到,即便这人或者物是有主的。”
晏鹿有了一个想法。
她拿出手机,给阿炳发了个消息:【你查查晏太太在结婚前有没有男朋友一类的,最好是查到对方的详细资料和现在情况。】
在这三年里,她曾经数次明里暗里的打探晏太太的事。然而,除了爸和周秘书外,没一个人知道晏太太的具体情况。
晏家所有的佣人,每隔两年就会换一次,这是在晏太太和真正晏鹿出事后才有的规矩。
“陆彦,你陪晏鹿到处转转。”陆老爷子踢了陆彦一脚,用眼神警告他,“好好到处转转,别说讨打的话,否则小心我收拾你。”
陆彦按了按眉心,领着晏鹿在自家转了起来。
“我爸对你真是好,除了云梦童,我没见过他对其他人这么好的。”
晏鹿用诡异的眼神看他,心里闷闷的不舒服,“哦。”
陆彦也没继续说这个,他说起了晏董的事,“我爸想对付晏董,正合你的心意,你有什么想法吗?”
“二爷指的是哪方面?”晏鹿问道。
陆彦在询问她不介意抽烟后,点燃了一根香烟,“我打电话让蓝炎过来,咱们三个具体聊一聊?”
晏鹿很是惊讶,“二爷不是不想跟我爸对上吗?怎么这会儿要对付我爸了?”
“我不想成为你爸手里的棋子。”陆彦狠声道。
晏鹿咽下那一丝苦涩,面上平和,“二爷早这样,事情就好办得多了。行,你给蓝炎打电话让他过来,我们三个坐下来聊聊这件事。”
陆彦给蓝炎打了个电话,随后领着晏鹿往暖房那边走,“我说实话,蓝炎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
“我知道你顾忌晏董那边。你不用担心,等我们商量好对付晏董的事,估摸着他就没办法算计你我了。”
晏鹿听得眼角酸涩,她仰头深呼吸几口气,可呼吸间心尖一抽一抽的疼。
“不单单是这样。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和蓝炎最多能做朋友,不可能成为男女朋友的。”
陆彦丝毫没察觉到异样,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会多痛苦。
“我建议你考虑考虑。比起被晏董操控的婚姻,你选择一个认识的……”
“够了!”晏鹿终于是忍不下去了,怒声打断他的话,“陆彦,你凭什么当红娘?你有什么资格当红娘?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样的蠢事?”
“就你这样,你还想见云梦童?你做梦吧!”
陆彦隐有不悦,“晏小姐,我好心为你着想,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你扯云梦童做什么?”
“我警告你,你再是和云梦童关系不错,也最好不要做伤害云梦童的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番话,听得晏鹿的整颗心有了丝丝的裂痕,她侧头哈了声,“真是讽刺!真是讽刺!”
“陆彦,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她用食指用力戳着陆彦心脏的位置,“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害云梦童多惨?三年前,她被云梦雨用你当借口骗到北城郊的废弃工厂,被云梦雨一刀刀的划画了脸,还被她淋了一身的汽油,差点儿被活活烧死!
现在,你却来跟我说这样的话。三年前,云梦童被毁容的时候,你在哪儿?她快要被活活烧死的时候,你在哪儿?这三年间,她在治疗时受尽痛苦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在陪着云梦雨,你在处处关心照顾她,你在虚伪的寻找云梦童的下落,却和云梦雨勾勾搭搭不清不楚,当了婊还想立牌坊。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
陆彦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他猛的抓着晏鹿的肩,红着一双悲痛的黑眸,“你告诉我,云梦童在哪儿,我现在要见她,我现在要见她!”
晏鹿一把推开他,冷笑连连,“你想见云梦童?你有什么资格见她?”
“那些年,她因为你的故作姿态,遭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和伤害?要不是你的故作姿态,云梦雨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残害云梦童吗?”
她一字一句咬词清楚的说道,“你是间接害云梦童的人!”
陆彦身形一晃,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俊颜一片惨白,“我……”
是啊,如果不是他的故作姿态,云梦童不会遭受那么多伤害和流言蜚语的,云梦雨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来。
是他害了云梦童。
他是凶手!是害了云梦童的凶手。
“是我害了云梦童,是我害了她。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不伤害她,又有什么资格见她。”
他失魂落魄又痛苦的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我是凶手,是害了云梦童的凶手。”
他抬起自己的双手,仿若在上面看到了无数的鲜血,“我这个凶手,居然有脸求云梦童的原谅,我有什么资格求她的原谅,是我害她这么惨的啊。”
他不敢想象,当年云梦童被毁容时有多痛苦,她快被烧死时又有多绝望。
但凡那一晚他多想想云梦童为什么不愿意陪他出席酒会,或者是中途打一个电话,事情都不会变成这样。
是他害了云梦童!
晏鹿随手抹了一把泪水,强压下怜惜和痛苦,不再看陆彦一眼,“如果你真是为了云梦童好,请你答应解除婚约。”
“对云梦童而言,你是她痛苦的根源。她不愿意再继续这段感情,只想和你不再有任何关联。”
不知道是不是解除婚约四个字刺激到了陆彦,他一下站了起来,“不!我不同意解除婚约!我不同意!”
“这是我和云梦童最后的关联,是我和她仅有的关联,我不能同意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