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却只剩冷眼相对。
他淡淡一笑:“你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你?”
他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从她的明眸到她的樱唇,再到她细腻的脖颈,由上到下,来来回回,脑子里却满是厄弥把她压在身上的场景,不由手劲儿更重。
越是如此,他眸子就越平静:“你最好老实点,待演完这场戏,想死孤不拦你。”
他说完,又警告地扫她一眼,才把她松开。
她撑着手趴在窗边大口喘气,只觉下颌都要被他捏碎了。
心里却只想笑——
他的愤怒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们一行人顺利进了城。
刚到医馆,暗中护卫的白龙飞便上前禀告:“殿下料想得没错,路上果然有人跟梢,但他们许是看见只有两个‘小侍从’赶路,以为有诈,便未敢上前。”
沈子枭说了声:“知道了,下去吧。”
白龙飞点地而起,飞至屋顶,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沈子枭下了车,江柍跟在他身后,正要下车,他勾住她的腰,亲自把她抱了下来,又一路抱入医馆。
沈子枭让大夫把江柍好好检查了一番,又故意在医馆里拖延了许久,才把江柍又抱了出来。
夜色已深,他们不便在此刻回营,干脆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这边刚开好厢房,就又有一人来报:“消息已传出。”
江柍心思如烛火般晃动。
消息传出?
难道是有内奸的意思吗?
她暗自分析,应该是有内奸的,否则峦骨人怎会如此轻易便找到叶劭营帐?
沈子枭擅出军营之事非同小可,峦骨人必定会向内奸打听虚实。
此时恰逢袭营军心慌乱,若敌军得知沈子枭不在营寨之中,又与叶思渊离心的消息,必定会冒险进攻。
江柍看了沈子枭一眼
沈子枭听完那人禀告之事,便向天空吹出一声鸟鸣。
白龙飞很快飞檐走壁而来。
沈子枭问道:“孤命你备好的峦骨军服你都备好了吗。”
白龙飞答道:“都备好了,您的我也拿来了。”
沈子枭看了眼白龙飞背上的小包袱,又问:“孤之前命你调走的二百名精兵强将何在。”
“均在城门外十里地的果园中待命。”
“事不宜迟,你快进来,孤要速速换上峦骨军服,领兵去欢城古道。”
欢城乃是自奄西北边的小城,而欢城古道乃是峦骨军从后方运输辎重的必经之地。
江柍大概明白,沈子枭这是要去烧粮草?
她虽无武艺傍身,却自幼在太后的教导下,研习兵书,对行军打仗之事也算明白一二。
不由感慨,若是晏军断了峦骨人的粮草,那帮蛮夷岂非先拿自奄的百姓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