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垂和雾灯都是越听越凝重。
江柍看了星垂一眼:“你平身吧,也别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了,日后我若死了,你还不知道会是谁的奴婢。”
星垂闻言已为她忧心不已,哪顾得上起身,跪着挪到她脚边,说道:“公主不要这么说,奴婢已向陛下起誓,永远效忠于您。”
向陛下起誓,你效忠的究竟是我还是陛下?
江柍默了一默,说道:“你出去吧。”
星垂看了江柍一眼,退下了。
只剩雾灯,她想了想问:“所以公主就这样灰心了,以至于要扶持别人?”
江柍淡声道:“殿下那边左右要有别的女子伺候,既然我阻止不了,为何不能利用这一点来巩固我的势力,也唯有这样才能将功折罪,以求太后恩典,赏我一枚白丸。”
这话听起来审慎周密,可雾灯总觉得江柍有哪里不对。
她恍惚意识到什么,握紧了手心,试探问道:“所以公主对殿下动情了没有?”
“你放肆!”江柍几乎是尖叫着说出这句话。
她比雾灯想象中还要激动:“青天白日的也不知羞的吗!怎敢问我这样的问题?!”
雾灯闻言便已知道答案。
她心一沉,提裙跪了下来,却没有慌乱,而是直视着江柍,坦然说道:“奴婢只是担忧公主。”
江柍感觉雾灯的目光让她深深羞耻,好似被扒光了一般。
她站起来,指着门口,因为太混乱太心虚,她感觉自己的面目都狰狞了起来,可是她控制不住:“我不需你担心!你给我去门口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离开!”
雾灯并不为自己求情:“奴婢可以受罚,但奴婢希望公主想明白,感情在性命面前不值一提,您不要因殿下而伤害自己,而是要专注于拯救自己的性命。”
江柍闻言已心如刀割。
她咬牙说道:“出去,快滚出去!”
雾灯后退至门外,才转身出去。
她们一走,江柍便闭上眼睛,热泪如急雨般流了下来。
雾灯挑破了她的心思,她再也、再也不能回避了!
其实方才昏睡时,她梦到了他纳妃的场景,梦到他与晁东湲颠鸾倒凤,梦到他对她说的话用同样的语气说与晁东湲听……
她在梦中肝肠寸断,又在这肝肠寸断中,明白了动情的滋味。
醒来后,夕阳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皮,她猛然想起昨日的这个时候他们正共看夕阳西沉。
她茫然了片刻,而后做出一个决定
太后想让沈子枭爱上她,却哪里会想到,最终是她爱上了沈子枭。
想来也是可笑。
*
无极殿内。
墨雨向沈子枭禀告江柍已经转醒,问他要不要去看看她。
他淡淡说:“你下去吧。”
再无其他表示。
浅碧和轻红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担忧之色,这次不比上一回,浅碧纵是有催。情。药也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