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柍欣然答应。
恰好路边有卖李子旋和樱桃煎的,江柍便命高树去替她买了来,打算边走边吃。
而叫卖吃食的小摊旁边恰好有一身穿胡服戴胡帽,脚踩牛皮小靴的年轻术士在表演“仙术”。
江柍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等新鲜事,便拉沈子枭挤到了最前面看热闹。
小术士面前立了一张长条桌,桌上靠着一面写“师承蓬莱”的布旗。
江柍挤到最前头的时候,恰好见他从上衣口袋中取出数枚莲子,将其放入一只小瓷碗中。
江柍便问旁边同在看热闹的人:“他这是在干什么?”
那人说:“他说要给咱们看莲花。”
“莲花?”江柍狐疑道,“那可不是现在这个时节的花。”
那人只顾盯着术士手上的动作,敷衍道:“你看就得了,快快,快看。”
江柍瘪瘪嘴,再转头,只见术士在瓷碗中倒了杯热水,盖上盖,闭目,喃喃念着咒语。
看着挺正经,但落在江柍眼里却有些好笑,这术士长得圆头圆脸,看着还没她年纪大,眉宇间虽有几分锐气,但更多是贪玩浮躁,加之那带有几分高原红的圆乎乎脸蛋,好像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
这术士念了七遍咒语,睁开眼,扫视了一圈,煞有其事问道:“准备好了没有。”
众人倒是配合:“准备好了。”
他一笑,把盖子揭开,在热水的水面上,竟真的开出一朵清雅的莲花。
人群中登时爆发出一出不可思议的惊呼,纷纷向那术士的桌子上掷银锞子、铜钱。
江柍愣了愣,亦是震惊。
仰头去看沈子枭,却见他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丝毫不觉惊喜的样子。
她便问:“你以前见过这等仙法?”
她其实也并不信世上有神仙,称是“仙法”,不过为显自己天真无知罢了。
沈子枭闻言,便道:“这些歪门邪道你不知也好。”
却不想这句话却不偏不倚被那术士听个正着,他刚完成一场自认为完美的表演,正满心欢喜地受吹捧,但见一人不拿他当回事,圆眼一瞪,便问:“老兄,在下平生最恨那等‘众人皆醉我独醒’之人,非要搞特别,也得有真本事才对。”
说罢,只见这术士拿出一根香。
又用另一根手指在酒杯里蘸了一下,将手指放在桌台的香烛之上扫过,少顷,他的手指燃烧了起来。
江柍跟随众人倒抽一口气,不自觉捻了下自己的食指,几乎也有灼痛之感。
又见那术士,竟用这根燃烧的手指点燃了另一只手上的香,随即气定神闲地吹灭了手上的火,那手指竟完好如初,丝毫看不出被火烧过的迹象。
围观的人已比刚才多了一圈,里三层外三层的旁观者都在啧啧惊叹,高呼“神仙啊神仙”,又不自觉地抬起自己的手指,好似在思考是否人人都能习得此法术。
术士满意一笑,又拿出一根筷子,在那袅袅直升的烟雾上写了四个大字
旁观者皆是一愣,而后全都大笑起来。
先前被江柍搭话的那人,隔着江柍向沈子枭作了个揖问道:“这位大人,这下你服是不服?”
沈子枭只是淡笑,而后便牵江柍的手,转身欲离去。
那术士叫喝一声:“尔等凡夫俗子,竟对本仙如此无礼,你信不信本仙施法降罪于你?!”
众人闻言,纷纷劝阻道:“哎哟,小公子啊,赶快说句好话呀,这要是触怒神仙可如何是好?”
“是啊是啊,快给仙人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