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储君,对儿女之情,只能敬而远之,淡漠以对。恭王和骞王可以侃侃而谈之事,他只能三缄其口,更何况,所爱本为软肋,又岂可轻易示于人前?
沈子枭并没有说些什么的打算。
江柍也是哑口无言。
他们说得没有错,亲王可以专宠,太子却不行,就像臣民可容忍亲王膝下无子十年而不纳妾,却不能允许一个太子膝下无子哪怕一年。
她不由自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只道:“想必马也备好了,本宫不扰你们清净,先回帐中了。”
沈子桓和沈子杳的笑容都是一滞。
而她说着便要走,晁东湲想向她行礼,被她一摆手拦下了。
江柍径直走入帐中,还没有来得及坐下,便有人跟了进来。
她与他对视上。
沈子枭看到江柍布满阴翳的脸色。
第一反应,竟是快慰的。
他哪里知道,她的任务是要阻止他纳妃。
他只以为,她这般费心费力要夺得他的宠爱,遇他纳妃之事,像之前在马车里那样撒撒娇表现出在乎的样子也就罢了,往后还是要拿出正妃的大度来,虚情假意地帮衬他纳人进门,再尽心尽力帮他治理好后宫。
可她居然没有如事先料想的那般大度?
就像听了他对厄弥的几句权宜之言,她也失态了一样,这是第二次。
反倒让他觉出几分真心来。
于是他解释道:“晁东湲今日来,是沈子杳邀请的。”
“哦。”江柍却表现得满不在乎。
沈子枭又说:“我四哥这个人向来喜欢张罗,起先帮大哥牵过线,后来他身边的侍卫恋上八弟的侍女,也是他兴冲冲去牵线,你去打听一下便知他是多喜说媒,早些年知道晁家姑娘心系于我,便上了心了。”
他话还没说完,外头忽有人来催:“启禀殿下,您的马备好了,骞王问您何时出发。”
沈子枭盯着江柍,一心只想她回他两句什么。
可江柍却是不愿和他多说的,她替他朝外头喊了声:“殿下这就来。”
又看向他:“我送你。”
话虽如此,却先他一步离了帐。
沈子枭只觉一通拳头悉数打在了棉花上,抿抿唇,终是没再多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1。21我很重要的朋友林子的生日,看着她晒出过去一年重要片段组成的影像,莫名有点感触。
回顾过去的一年,感谢自己笔耕不辍,又给这个世界留下了那么一点点我存在过的证据,但是好像留下也没什么意义。就像浪花卷来一样,时间会把所有都抹掉,砂砾终究是砂砾,不是坚固的礁石。
我终究不愿意接受自己只是砂砾的事实,因为更年轻一点的时候总以为自己能变成礁石,但我还是这么长大了,湮没于沙群,偶尔台风,偶尔涨潮,偶尔被人踩在脚下,然后却还能晒着太阳,仰望星空,好好活着。我们许多人都是这样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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