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们眼里是得有多贱啊!
“别跟她废话!”傅霖冷嗤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小时候是个结巴,长大了是个哑巴。”
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像是被兜头泼下一盆凉水,狼狈地僵在原地。
果然,只有最了解你的人才最知道怎么伤害你。
我小时候语言能力发育迟缓,一直到七八岁说话还不流畅。
因此被同龄的小朋友喊作“小结巴”,常常被欺负。
只有姜浔和傅霖,他们不仅不嫌弃我,还捏紧拳头打跑了所有嘲笑我的人。
他们承诺会永远守在我身边,不许任何人伤害我。
可现在,伤我最深的却是他们。
童年的伤疤就这么血淋淋地被揭露了出来。
柳思思捂着嘴唇咯咯直笑:“姐姐以前真的是个结巴吗?那也太好笑了吧。”
傅霖神情温柔地注视着她,说出的话却满是对我的森森恶意:
“确实好笑,连句话都说不明白,智障似的。”
“我书房的电脑里还有她那时候的录像,乖思思,你先好好养病,等出院了我拿给你看。”
他口中的录像是我八岁生日那天,傅霖用傅家祖传的项链哄着我录的。
其实只有一句话:“宜宜喜欢霖霖哥,宜宜长大了愿意嫁给霖霖哥。”
只是这么短的一句话我却怎么也说不流畅,甚至急红了眼眶。
害的姜浔以为傅霖欺负了我,和他打了一架。
那之后视频就被傅霖收藏了起来。
他说那是他此生最宝贵的回忆,永远不会给除我以外的任何人看。
可现如今,承诺不再作数,曾经的美好变成了刺向我的尖刀。
只有脖子残存着余温的项链,仍旧不断提醒着我那些残酷的改变。
看着被傅霖三言两语逗得花枝乱颤的柳思思,我颤抖着伸出手,摘下了那条自己戴了十几年的项链。
察觉到我的动作,傅霖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你什么意思姜宜,又想耍什么把戏?”
心脏明明已经痛得窒息,可我却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
只是疲惫,深深的疲惫。
“你曾说过这条项链是送给自己最爱的人的。”
“傅霖,我还给你,把它给该给的人吧。”
柳思思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傅霖却面色难看,迟迟不肯接下。
直到柳思思撒娇般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恍然回神,冷声道:
“我会给思思买一条新的,你戴过的东西我们不要,脏!”
尽管早就已经对他们失望透顶,可听见这句话,我的心却还是不由得微微下沉。
柳思思可怜巴巴地撇了撇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你是把我当垃圾桶了吗姐姐,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就塞给我。”
话音落下,傅霖仿佛被刺激到了一般,抬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脖颈:
“姜宜,你真是歹毒到让人恶心!”
我喘不上气,只能拼命去掰他的手,却被他满脸嫌恶地甩飞了出去。
我的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砸倒了一旁的桌椅。
剧烈的疼痛顺着骨骼蔓延到全身,我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傅霖看着我的惨样,脸色有一瞬间的慌乱。
刚要上前,却被姜浔拦住。
“装的,你还不了解她?”
“姜宜,限你三秒之内给我爬起来,不然我就叫人把你丢出去,免得在这儿碍眼!”
他面无表情地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可这么短的时间,我又怎么可能起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