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橙心在昏睡中醒来,她夜半被赵管家捂住了口鼻,还没来得及反抗便晕了过去。
“青荷?”
“姐姐,好黑,我们在哪儿啊……我害怕……”
“青荷不怕,姐姐在。来,姐姐碰到你了,靠过来。”
“嗯……”
“闭嘴。”车厢的另一个男人开口了。
“哎哎哎大兄弟。”季风蒙着眼睛但嘴不闲着,“人家姑娘两个害怕呢,唠唠嗑都不行?你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闭嘴!”
“得得得,我闭嘴。”
季风叹道:“哎呀,想我堂堂提督三更半夜无端被你们从京兆府拐来,一路上颠簸不断,吃没好吃、穿没好穿,真是凄凄惨惨啊……哎大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
“路途遥远,你陪我聊聊呗——”
唰地一声,一片冰凉抵在了季风的脖颈处,是刀。
“再说一个字,就杀了你。”
“好好好,怕了你还不行吗?收回去收回去,这刀怪吓人的。”
回应他的是刀刃入鞘的声音。
车厢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季风心念微转。悄悄往橙心声音的方向靠了靠,又靠了靠,再靠了靠。终于,脖颈又挨上了刀刃。
“哎哎哎别莫要冲动!”季风喊起来,“我说大哥,我想换个位置都不行吗?”
“待着别动。”
“可是我不想坐在你旁边,怪吓人的。我离你远点儿行不行?”
“别动。”
“哎大哥看不出来啊,这么喜欢我?连我挪一挪都要生气。”
“……”
“算了,看在你离不开我的份儿上,本大人勉为其难挨着你吧。”
季风说着勉强站起身,往男人的方向靠去,然后一侧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立刻起身大呵:“让开!”
“你刚才不还让我挨你近点儿吗……怎么你这男人如此善变啊?”
“你——”
“‘飞鹰’,怎么了?”车厢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是驾车人。
“大哥,没事。”
“谨慎些。主子吩咐过,这次任务绝不能有闪失。”
“是。”
车厢中的男子刀刃出鞘,又准备砍向季风。
季风忙道:“我走开!走开。”
他脚下动作,不留痕迹地退到了橙心身边。
“你们几个,分开。”
“……大哥,我们都不认识,天这么冷,取取暖而已嘛。”
“分开。”
“……行行行,分开,听你的。”
季风撤了一步,靠回车厢上,仰头思索起其他办法。忽然,他感到自己的衣衫一动——有人在碰他。
季风微微侧头,尽量倾斜身体,然后就被踹了一脚。
“哎呦——”
橙心忙愧疚道:“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这位先生了。”
“哈哈,没事没事。”
呵呵,这小姑娘回应自己的方式还能再暴躁点儿吗?
京郊路上,两匹快马奔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