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好心虚好惭愧,居然欺骗一个那么天真的男大学生,真真想替“李华”这个马甲给他写一封道歉信。
回国的这趟航班飞行时间较长,十小时以后?才能落地?燕北国际机场。温知禾在愧疚里睡了几?小时,中途又起?来刷会视频。由于?睡眠时间过长,下飞机之后?她还?有些头?晕打?瞌睡。
贺徵朝让她枕肩,温知禾抵死不从?,像个刺猬一样炸起?毛。他无奈叹了一息,圈过她的肩,揉揉面颊:“到时我会送票,如果他们不在国内,我也会承包他们来回的机票。你不放心,可以监督。”
“拈酸吃醋的蠢事儿我已经做过,妒忌我也认了,别对我生气。”
他的态度实在太好,温知禾实在很难再蛮横,轻哼道:“我也没有很生气,就是觉得很愧疚,我还?对他撒谎了……”
贺徵朝嗯了声,垂眼问:“那你对我愧疚过吗?”
温知禾有点懵:“愧疚什么?”
“最开始时你告诉我从?事酒店服务业多年,但后?来你又对我说。”贺徵朝慢条斯理道,“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温知禾都快忘记有这回事了,眼也不眨地?看着头?顶的男人,听他嗓音更?轻缓,一字一顿:“小撒谎精,你最好对我一视同?仁。”
第75章出车祸
温·小撒谎精·知?禾安静不说话,全?程都装死。即使?她有的是歪理可以和他分庭抗礼,但她已经累了?。
夏威夷购入的那些衣服包包已经提前?到家被人安置在衣帽间?,至于?赠人的礼品,则是放在一楼的储物间?。温知?禾清点了?一下,纷纷贴上相应的标签,让阿姨择日寄出去。
上了?二楼起居室,温知?禾想躺一下,但看那些未经整理的礼品,还是爬起来挨个摆放。
拉开最后一格柜子?,里面一般放的都是些纸张,躺在最上方的,是贺徵朝当初向?她提出假结婚,要求签订的合同?。
合同?在最初经常被她拿出来翻看,因为?内容敏感不好意思请律师,她还联系了?线上平台的法律顾问,用假名打码去咨询其中是否会有陷阱。
但她都把字签了?,合同?再怎么霸王条款,她也没办法声张,何况自己已经花了?信用卡里的钱。
有那么一天,温知?禾内心是怯虚的,怕被贺徵朝起诉锒铛入狱。她自我安慰,没有和他假结婚之前?,她这一辈子?可是赚不了?这么多钱,住不了?这么豪华的别墅的,这么倒霉的她,怎么可能什么好事都摊上,能有一年的豪门贵妇体验卡很好。
再度翻看合同?,心境真的很不一样,以前?知?道霸道、不公平,只能忍气吞声,而现在……她忍不了?。
回到家是在下午,贺徵朝习惯不休息连轴转,这会儿已经去公司忙事务,发消息说晚上八点那阵会回来,让她自己吃饭。
温知?禾回了?个“哦”字,想把翻出来的合同?拍照发给他抨击,又?觉得线上发没意思,所以打定主意等他回家。
秦姨做了?一桌她爱吃的,吃饱喝足后,温知?禾梳理了?接下来的工作行程,在日期表上勾勾画画。
忙到八点一刻,她按了?按肩膀,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回来就躺平在床上,沾床秒睡。
轿车开双闪灯停在别墅门口,贺徵朝下车看眼腕表,比预估时间?晚了?一个钟头,按了?按领带轻呵气。
别墅二楼灯火通明,他料定温知?禾不会睡太早,哪怕一回家就睡,这会儿也该醒了?。
走过玄关上二楼,贺徵朝步履稳健,比以往稍快,拧门入起居室,能闻到专属于?温知?禾的安神香,不免呼吸放缓。
陈设没什么变化,无非是多了?些新的摆件,更?拥挤。瞥见床榻上鼓囊的被褥,贺徵朝眉眼微和,为?自己出错的预判感到无奈。
衣袖挽起,净手拭干水渍,贺徵朝踱到床畔,以手背将被褥撑开,能看见一张像荔枝剥了?壳的脸蛋。
纵使?那几天在海岛天天见她,但贺徵朝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他捋了?捋她的头发,五指没入柔软的发丝,又?稍微理了?一下落肩的带子?。
温知?禾蹙着眉转身,蹬开真丝被,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
贺徵朝刚要帮她掖好,她又?眯着眼,用惺忪的目光看他。
呆滞一秒,两秒,她伸手握住他掌间?,声音覆着浓厚的鼻音:“你怎么才回来……”
贺徵朝俯身靠近,另一手在她枕边压着,紧紧收束她的目光:“一直在等?”
温知?禾的头有些混沌,但不至于?意识不清,能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才没有……我是要教训你。”
她说着,主动去勾他的脖颈。
刚洗浴过的香氛仍余留在颈间?,厚实的被褥一闷,热气蒸腾留香,更?馥郁醇厚。贺徵朝一呼一吸间?都是她的柑橘味,双眸墨色渐浓,不由埋到她胸口吻了?吻。
他深吻又?以掌按压,温知?禾双膝微微拱起,不由低闷一声。
衣襟松散,贺徵朝没移开手,嗓音很沉:“教训什么?”
温知?禾已经清醒,同?他缠了?一阵子?,隔着西装裤没进,都被磨得不断高,坚持了?还不到五分钟。
贺徵朝轻拍她的腰侧,毫不留情地淡声说:“4分39秒。”
温知?禾知?道这是什么数字,红着眼瞪他,闷哼翻身。
贺徵朝将金属腰带卸了?,睇着她,不紧不慢道:“继续?”
温知?禾的眼睛从被褥里冒了?出来,看他还挺拔的那里,勉为?其难的、慢吞吞的敞开了?自己的腿。
几轮下来。床头柜里的雨伞已经用得见底,那里原本?塞满了?各种口味。温知?禾累得要脱水,连着灌了?两杯才缓过来劲儿,看空荡荡的柜子?,她觉得贺徵朝的精力至少二十年内还是会很足。
“还喝么?”贺徵朝捡起桌上的合同?,随意地扫了?两眼,过来接过她喝完的杯子?。
温知?禾舔了?舔水润的双唇,摇摇头:“不用。”
注意到他手里的合同?,她小小地挺起胸脯,轻咳一声:“怎么突然看这个了?”
贺徵朝不以为?意:“你放在桌上了?。”
“哦,我放桌上你就看,你这个人好没边界感。”温知?禾轻轻蜷起双膝,强忍痛意,表现得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