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板不疑有他,将茶叶铺高价盘下,结果没过几日,小寡妇和她表哥全都不见了,苏老板再一打听,吓得差点去见太奶。
原来这家茶叶铺里发生命案,老板娘的情夫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在水里下了毒药,把老板一家四口,连同五名伙计,全都毒死了。
当时茶叶铺就被查封了,后来案子破了,茶叶铺就归老板的兄弟了。
兄弟连进去不敢,更别说去经营了,索性以很低的价格卖给了京城里专做凶宅生意的尤扒皮。
苏老板报到官府,官府找到尤扒皮,尤扒皮承认这桩生意是有人从中牵线,这家茶叶铺太凶了,尤扒皮也担心砸在手里,有人要买,他就便宜卖了,也就是说,苏老板买茶叶铺的银子,有六成进了表哥的腰包。
就此,这家死了九个人的茶叶铺,就砸在了苏老板手里。
后来苏老板才知道,原来那小寡妇早就和表哥私通了,只是婆家不肯放人,表哥又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于是便找上了苏老板这个冤大头。
苏老板人财两空,守着一座凶楼,一个月也卖不出一斤茶叶,每天借酒浇愁。
可是就在几天前,卖酒的刘二娘忽然发现苏老板不来打酒了。
“那个苏大头,该不会喝酒喝死了吧,没听说吗,那位梁地的梁王就是喝酒喝死的,苏大头没准也喝死了。”
“苏大头若是也死了,那茶叶铺里可就死了十个人了。”
“你不识数吗?那个杀人凶手已经处斩了,不算上苏大头,已经凑够十个人了。”
“那凶手是死在法场的,不能算进来,加上苏大头,就是十个人。”
在众人的争论中,苏大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忽然,刘二娘哎哟一声,朝着自家男人推了一把:“你个死鬼,还有心思在这里瞎咧咧,那苏大头还欠着咱家二两银子的酒钱呢,你快去看看,拿点茶叶回来抵帐,等到衙门的人来收尸,把茶叶铺封了,咱家那二两银子可就黑了。”
刘二娘是个大嗓门,她一嚷嚷,半条街都听到了。
卖花生的张小二,卖馒头的孙大婶,卖烧饼的李大麻子,全都放下生意,跟着刘老二一起去苏记抢茶叶。
苏大头也欠着他们银子呢。
见大家一起去要帐,又听说苏大头死了,于是呼啦啦,一大群人跑到苏记茶叶铺外面看热闹。
“看,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开门,那铁定是死了。”
“你个傻汉子,到现在还不相信,人家刘二娘都说了,苏大头是喝酒喝死的。”
没开门,这咋整?
踹门?
刘老二一把子力气,二话不说,抬腿就踹。
可是他的腿刚刚抬起来,便停下了。
吱呀一声,苏记茶叶铺的门打开了。
一个乱蓬蓬的脑袋探了出来:“街坊们,早啊!”
刘老二的腿还抬在半空呢,看到这颗脑袋,先是一怔,接着便往后退,他那条悬着的腿来不及收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鬼啊,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