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懵,景桢北从我身后探出头,“谁啊?”
未央坐在我和景桢北精心挑的沙发上,抱枕印着我们俩的大头照。
景桢北倚在书架上,脸很黑,向我挑眉。
我怕她误会,急头白脸的解释,“跟我没关系。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未央,你说句话啊!”
见我着急撇清关系,未央摸着小腹跟景桢北说,“这个孩子不是青北的,是秦墨的。他出国了,抛下我和孩子跑了。”
她又说,“你能不能把青北让给我?我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
我的悲愤从心底而生,我是个可以随便让来让去的物件吗?
我手上青筋暴起,压制着怒火,“你自重,我结婚了。”
她抓住我的胳膊,“你骗我,你说过永远爱我的,才过了三年,你就结婚了。”
“你一定是为了气我的吧,你不爱她,对不对?”
我气愤到觉得可笑,她怎么能这么自大。
“未央,要不要脸,当初是你出轨了!”
她被我的一句话嘲的面如土色,面色狰狞的对景桢北说,“顾青北可是为了我自杀过,你确定他爱你?”
我愣在原地,无措的捶着手看景桢北。
她没看完,面色不耐,用勺子敲着柜台上的奖杯,打断未央做法。
“他的席早吃完了,你来迟了,妹妹。“
“他,我老公。”
“你,爬远。”
“他不爱我,爱你一个三心四意的烂货?快去收拾你那肚子吧。再大点打不了了。”
16
未央走的时候很颓唐,犹如战败的公鸡。
她没想到,平时正经的景桢北说话能那么毒舌。
晚上,景桢北躺在我的大腿上看动画片。
大耳朵图图,幼稚的很,她反复看着,这都是第八遍了。
我拿过平板,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忐忑不安的问她,“你不在意我为未央自杀过吗?”
她搂着我的脖子起身,坐在我对面的旋转椅子上一言不发。
光脚在地,转着椅子玩。
我找来拖鞋,蹲在地上为她穿上。
她俯身,贴在我耳朵上说,“顾青北,是人就有过去,你得容许过去过去,将来将来。”
我的心酥酥麻麻的,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我和景祯北的婚纱照挂在客厅,照片上,我搂着她的腰开怀笑着。
我原以为我再不会爱上别人。
可一生一世很长。
17
当年,我车祸后右腿骨折,整日窝在家里。
我的房间处处留有未央存在的痕迹,我们一起拼的梦幻城堡,桌上的合照,她没带走的外套。
我的家成了个束缚我的牢笼。
我溺死在我们过往的回忆里,往日甜蜜像一把锋利的刀,把我的心捅的稀巴烂。
我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我们的感情朝好夕落?
景桢北破门而入的时候,我在浴室割腕自杀了。
恍惚间,听到她在给未央打电话。
“他生死未卜,你来看看他。”
电话那头是通天的喧闹声,未央的声音夹着滋滋电流传进我的耳。
“与我无关。”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他死了你也别来报丧。”
海水咸凉,灌进我的六窍,我的意识散去,沉入海底。
我没死成。
醒来后对着天花板发呆,绝食,拒绝治疗。
我没有家人,只有景桢北偶尔来探望我。
我一滴米都吃不下去,靠着医生开的营养液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