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震着她的耳膜。
“看到没有,这种不检点的女人,就得这种下场。”
“活该!”
……
青青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天旋地转,太阳穴传来剧痛,还有热热的,黏糊糊的东西,布满了脸上。
“姑娘,你有没有事?”
还是刚刚的那位中年男人,扶她起来。
青青还向他道了谢。
“你家住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中年汉子,看她摇摇欲坠,实在有些不忍心。
青青摆摆手,耳边还是谩骂,和嘲笑声,她已经听不清在说什么了。
摇摇晃晃的走出茶楼,神情木然的,好像下一刻就会死掉。
胸口沉重的好像被大石碾压一样,闷的透不过气,头钝痛的突突跳着,眼前也模糊一片。
脚步凌乱的,像在沙漠中失去同伴,又失去方向的迷路人,天地茫茫,唯有一人,无助惊慌,让她有些麻木了。
作为医生,她知道,自己受伤了,伤的还比较严重。
说不定会得脑震荡,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是机械的迈着步子。
天阴且沉,北风凛冽,晶莹的雪花从天空中,飞舞着,旋转着飘落下来。
冷风一吹,她的脑袋,像里面灌了冰一样,已经痛得没有了自觉。
雪白的狐狸大氅上,斑斑点点血迹,特别的醒目。
青青四肢冰冷,靠着薄弱的意志,在支撑。
“云姑娘!”
一个苍老而又悠远的声音传来。
青青侧过脸,看到一张诚恳,忠厚,又亲切的的脸。
“唐老伯!”
她虚弱的说了一句,眼前一晃,整个身体,倒了下去。
唐老伯,就是青青所谓的房东,他赶着驴车,进城卖点干货。
刚好经过这儿,看到青青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从后面喊了几声,也没见她回应。
唐老伯,也有60多岁了,扶起她,也有些吃力。
把她半拖半抱到,自己的驴车上,怕她冷,又把自己的蓑衣,脱下来,盖到她身上。
扬起鞭子,狠狠的抽在驴屁股上。
她好像做了一个悠远,漫长的梦。
梦里她陷入黑暗中,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来。
梦里也能感觉,全身被锯一样的疼。
青青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能听到外面簌簌的,下雪声。
整个头,里面像有水一样的晃荡,疼,晕,以她的经验,一定是脑震荡。
摸了一下脸,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了,头也作了简单的包扎。
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简陋的土坯房子,屋里的设施是也很陈旧。
床前放着炉火,怪不得,没感觉到那么冷呢。
身上盖着破旧,但是还算干净的棉被。
她的头霍霍的跳动,不能想任何事情,正在迷糊,却听到吱呀的开门声。
一个古朴沧桑的老婆婆,端着碗进来,看到青青,笑的非常和蔼可亲:
“姑娘,你醒了?”又连忙向外招手:
“老头子,快进来,姑娘醒了。”
唐老伯随后,打开厚重的帘子走了进来。
青青正要挣扎着起来,老婆婆连忙,上前扶着她,“慢一点儿,你的头受了伤。”
“唐老伯,唐大娘,谢谢你们!”
唐老伯走向前,坐在床边,说:
“云姑娘,你感觉怎么样,我只会包扎个皮外伤,你这毕竟是摔到头,可不能大意,你休息一晚,明天,我去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老伯,我就是大夫。”青青说。
“那可太好了!需要什么药,你跟老伯说,我这里干草药还有几味,看能不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