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幽幽地望向别处,眼角仿佛又添了几抹沧桑。
腿上不知何时,已被近身的宫女盖上一块雪白的皮草。
谢择弈看着心不在焉的皇帝。
不知不觉间,想到了自己的师父。
人似乎是,越老越复杂。
静默片刻后,谢择弈揽着桑觅离开内院。
——
厨房里,两条鲤鱼已杀好。
谢择弈打算给桑觅生火做饭,煮一锅鱼汤。
桑觅好奇地跟着,神情不免有些古怪。
小狸猫已被桑觅摸得服服帖帖的。
正乖巧地跟在她脚边。
“你还会煮汤?”
“会一点。”
“你怎么什么都是会一点?”
“……”
谢择弈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重新生了火,找到了新鲜的蒜,还有装在盒子里的香叶,杂七杂八的佐料,处理好的两条鲤鱼,平整地放在一个瓷白的大圆碗中,等着水烧开下锅。
桑觅转而问:“就没有你会两点的吗?”
谢择弈想了想,说:“那下回,我会两点……”
桑觅看着死得很安详的鲤鱼:“鱼是那些御林军杀的?”
谢择弈应声:“是,他们帮了我的忙。”
桑觅觉得哪里怪怪的:“御林军还会杀鱼呀?”
破案,和她想象中的破案不一样。
皇帝,和她想象中的皇帝不一样。
御林军现在也变得不一样了。
谢择弈淡然回道:“基本上都会吧,天子近前的这批人,出身上精挑细选,个人能力也非寻常,杀鱼这种事情,看似粗俗鄙陋,却是行军生存所必要,御林军作为禁卫军中的天子之军,行军能力比不上常年驻守边关的那些军士,但诸多基本素养自是不消说。”
他们杀鱼,肯定比自己厉害。
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
谢择弈从来不介意,开口找别人帮忙。
小猫跳上了台面,在两条鲤鱼旁逡巡。
它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看上去垂涎欲滴,随即仰起毛茸茸圆滚滚的脑袋去看桑觅,桑觅茫茫然地看它一眼,小猫怯弱地退了两步,没敢对碗里的鱼下口。
桑觅后知后觉地想起,这里是一座寺庙。
他们在寺庙里,杀了鱼。
杀鱼,也是杀生。
桑觅说:“你这是在杀生。”
谢择弈边忙活边回她。
“嗯,算是吧。”
“这里是寺庙,你知道吗?”
“嗯,知道。”
桑觅想起和姐姐桑盈去庙里拜佛时,听到的一些话。
她不禁,垮起了一张脸:“你杀生,你要下地狱了。”
生而为人,不幸与谢择弈做了夫妻。
往后入了阿鼻地狱,竟然还要和他一同做鬼。
桑觅越想,小脸上的神情就越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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