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远伯一路叫嚷,声音渐远,
帝九尊挥了挥袖袍,嗓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容大人,你且先回府去吧,这段时日莫要再四处走动,好生待在府中,等候朕的彻查结果。”
容止心下知晓这已是当下最好安排,
忙恭敬跪地,行了个大礼,额头触地,
沉声道:“臣谨遵陛下圣谕,谢陛下体恤,臣定当在府中静候,绝不再生事端,望陛下早日查明真相,还臣清白。”
言罢,又叩三次,这才缓缓起身倒退着出了御书房,
临行前,目光与秦禾苗交汇,彼此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传递着对后续查明真相的默契与期冀。
随着容止身影消失在门外,沉重的宫门缓缓阖上,出沉闷声响,
此刻,御书房内便只剩帝九尊与秦禾苗二人。
帝九尊抬眸看向秦禾苗,原本冷峻威严的面容上添了几分温和,
轻笑道:“苗儿,你今日这火爆性子,倒让我有些意外,你对容止这小子,竟有这般维护之情!”
秦禾苗:“嘿嘿!我深知他品行端正磊落光明,见不得他平白蒙冤,一时激愤才失了分寸。”
帝九尊若有所思道:“朕又怎会不知容止为人,只是这事儿透着蹊跷,背后怕是有人蓄意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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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一心为他辩白,那依你之见会是何人在背后捣鬼,妄图掀起这朝堂波澜?”
“陛下”
秦禾苗咬着牙,话语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我可真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演戏的本事呐。今日那情形,明眼人都瞧得出容止是被人蓄意加害,完全是被冤枉的,你倒好还搁这儿说要详查,查个什么劲儿啊?
依我看,直接把那满口谎言、胡搅蛮缠的女人拖下去砍了,一了百了也省得再折腾。”
帝九尊被这直白的数落弄得微微一怔,
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旋即轻咳一声,神色故作冷峻,
硬着嘴回道:“朕自有朕的考量,哪能如你这般莽撞行事。这事儿虽说看着是容止被冤枉,可朝堂之上,牵一而动全身,
朕不过是想稳妥些,不想这么快就成全容止,处理得太急了,万一让他察觉到朕已然笃定知晓此事,怕是会多想,
以为朕在背后编排些什么,以后君臣间还怎么相处?”
秦禾苗一听这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接着嘴角一勾,
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坏笑,上前一步,步步紧逼,
那眼神直勾勾盯着帝九尊,
满是戏谑与亲昵混杂的意味:“嘿,陛下,你这话可就奇了怪了,你如今这瞻前顾后的,和昨晚在我床上说的,可完全是两码事啊!
昨晚你可不是这般态度,那时你对容止的信任可是溢于言表,怎么今儿个就变了副腔调了?”
这话一出口,御书房内的氛围瞬间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
暧昧之火“噌噌”往上冒,热度急剧攀升。
帝九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有羞恼,
更有被戳中心事的窘迫,
他慌乱地别过头,避开那炽热目光,
嘴里嘟囔着:“你……你休得胡言乱语,朝堂之事庄重严肃,哪能与那些混为一谈。”
秦禾苗眉头紧皱,仍有些不忿,刚想张嘴反驳,
帝九尊抬手制止了他,继而神色笃定、
目光冷厉地说道:“但你放心,那清远伯爵府的女子,犯下这等欺君大罪,还妄图搅乱朝堂,朕岂会轻饶?
她绝对活不过三日,朕在此向你保证。”
听闻此言,秦禾苗紧绷的神色这才稍有缓和,脸上的怒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意与欣慰交织的神情。
“我就等你这句话!容止平日里一心为公兢兢业业,没承想竟被人视作软柿子,只因背后无强硬倚仗,便成了他人拿捏构陷的对象。
哼,他们敢这般欺负容止,我秦禾苗可绝不答应!”
话语掷地有声:“既然无人愿做容止的后台,那我便来做!往后谁要是再敢对容止使阴招下黑手,就得先掂量掂量,过得了我秦禾苗这关再说。
我虽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权谋之术,但论守护扞卫正义,我绝不退缩半步。”
帝九尊嗓音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酸意,
悠悠道:“苗儿,你今日为容止这般殚精竭虑、赴汤蹈火的架势,
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