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拿两本来?”
看着他很是期盼的样子,文绵绵艰难的点了头,“看吧。”
“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付礼嘴角高高翘起,起身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而后抚上屁股一瘸一拐的跑了。
文绵绵笑问:“二表哥平日里都是这么欢脱?”
“你要做好准备。”付柔轻笑,“今儿你要不拒绝了他,往后你就会有看不完的话本子了。”
“咋,二表哥痴迷此道?”
付谦和付柔表情难以言喻,这实在是不好说啊。
前院里,付夫人和文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又听付夫人说道:“绵绵能接受你,往后你在文家的日子也就好过了,说起来我还以为今日就只有绵绵和小溢来,你婆母怎的许你出门了?”
在付夫人认知里,文老夫人虽然算不上恶毒婆婆,但也算不得好相处。
文夫人笑着说道:“婆母回来后,绵绵就整日留在翰院,那孩子嘴甜又会哄人,婆母近来心情都还不错,昨日更是主动提出让我一同回来看看。”
“说起来绵绵莫名病了这一场后就变了好多,现在特别的贴心可人。”
付夫人为她感到高兴,又担忧的道:“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昏迷不醒,以后不会再犯吧?”
文夫人笑容一愣,“不不能吧?”
“那当时可有请道长来看过,别不是中邪?”
文夫人摇了头,又说起了文绵绵莫名昏睡不醒的事,“宫外的大夫,宫里的御医,能请的都请了,查不出任何病症,绵绵那脑袋上还白白的挨了好多次扎针也没醒。”
“后来还是请了圆恩寺的主持方丈寻了法子,也不知道是真这么灵验还是巧合,旨意下来当日绵绵就醒了。”
付夫人听后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事简直匪夷所思,只能往怪力乱神的方向去理解,“许是遇到什么脏东西,后来有了皇气庇佑就好了,这往后还是得要小心的些。”
文夫人慎重的点了头,转头又说起了付家能不能留在京中的事,“也回来几日了,皇上倒是召见了一次,但还没有任免下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孩子们都大了,谦儿已定亲,明年的科考还准备下场一试的,柔儿也到了要及笄的年纪,能留在京都当然最好。”
说着有些欲言又止,付家最能拿出手的亲戚就只有文家,照理说文书勉先后娶了付家姐妹二人,两家的关系理应相当深厚,却又因当年文绵绵的排斥和文老夫人的不好亲近反而变的疏远了。
是以这一次付佑显宁愿去找关系好同僚从中斡旋也没去文家。
文夫人自然是清楚这些事的,不过这样大事她还做不了主,只能说道:“早前绵绵还说等她爹回来了要请了大哥大嫂到府中小聚,到时候大哥还可以和绵绵她爹好好的聊一聊。”
付夫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文书勉为何娶她大家都心知肚明,后母难做,哪怕这个后母是嫡亲的姨母也一样。
付家的小花园里,同样在怪力乱神的还有付礼,他拿来了好几本话本子,这第一本就是一朵牡丹花成了精,变成了个美艳的女子和救他的穷书生的成亲了,最后牡丹花精被穷书生伤透了心,悲伤离去,化为山间的一从牡丹花。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配方,果真是东枢版蒲松林。
“怎么样?”付礼眼巴巴看着文绵绵,“你觉得要不要再写的缠绵悱恻一点,还是说结局是不是要圆满。”
“我觉得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一辈子一文钱都没赚过还敢如此嫌弃妻子,最后心生邪念,没写死他就是笔下留情了,他都不配浪子回头。”
文绵绵嘴角微抽,默默的朝他竖起大拇指,莫名的,她觉得他二表哥不是摔了,怕不是被揍了。
在这个年代下,这就是不学无术哇。
瞧,她的人缘多好!
付礼兴致勃勃的给文绵绵看着话本子,有菊花精,耗子精,蛇精,狐狸精等等,不过千篇一律的,妖精配的都是书生。
“难道是书生的比较傻?”
付礼乐不可支的说道:“是书生的皮囊看起来好,且会做酸诗吸引姑娘,不是说仗义多是屠狗辈,忘恩多是读书人?”
文绵绵放下话本,“二表哥肯定不喜欢念书吧?”
“不,你二表哥喜欢念书。”
一旁的付谦幽幽的开口,“各种趣闻杂谈看了一箩筐。”
付礼干笑两声,扭头迎上面色不好付谦,解释道:“哥,你读书好,但你肯定不能忘恩,我说的不是你。”
付柔低头笑了,文绵绵幽幽的说道:“那你也不能逮着书生使劲儿薅吧?”
脑子里面忽然灵光一闪,要是在报纸上开出一小块来连载这种小故事,那肯定也吸引人的目光吧?
“二表哥,你有写长一点的话本子吗?”
“长的?”付礼拿出最下面那本,“这个就是,我给你说,这是我写的最满意的,情节很是丰富啊。”
接过来翻看了看两下,“给我拿回去看看?”
“成,你喜欢我多给你拿两本。”
简直就是知音啊,得意的目光在付谦和付柔的脸上一扫,那目光好似在说:看到没,我写的话本子有人喜欢看。
付柔无奈的摇头,拉着文绵绵的手起身,“走,到我院子里去说话。”
“哎,你不能这么霸着妹妹,我还要和妹妹说话呢。”
文溢清伸手拉着付礼的衣袖,眼巴巴的开口,“二表哥,还有我呢,我也喜欢听话本子,我喜欢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