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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绫上还绣了某个人的姓氏!”
张朝一语毕,众人跟着就问:“是谁啊?快说快说!”
而此时的祝英台只觉自己如坠冰窟,浑身冻得僵硬。
她……确实丢了一块红绫。
但那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中秋假之后,银心在收拾衣物的时候发现原本藏在床头柜下的匣子不见了。
匣子里装得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而是一段红绫。
那红绫是用来裹缠胸部,让胸前的柔软变得和男子一般平坦,结实。
故在得知红绫丢失后,她惶惶不安,心神不宁。
偏又逢张朝、卢文被鼠咬伤发起了高热,恐生恶核之病,书院不得不从急处理,要求学子将书院里外悉数清扫。
紧接着就是周子矫被书院除名,她从八哥那得知周子矫将在余杭秘密处死,她虽和周子矫关系一般,但思及余杭诸事和八哥信中的内容,她决定和山伯去找王蓝田,想将一些事情弄清楚。
哪知王蓝田不按常理出牌,竟直接点破了她的身份。
红绫丢失一事虽未来不及查清,王蓝田便又知晓她是女子……
一事接着一事,将她打得措手不及。
她本怀疑是拿走红绫之人就是王蓝田,可王蓝田是书院里最早走,最迟回的人,并无时间。
而那日她与王蓝田在后山马厩交谈一番后,让她对王蓝田这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至少这等入房窃取之
事,王蓝田不会去做。
距离红绫丢失,已过去月余,在这期间她查得中秋假后有丢失物品的学子竟达十人,除了王蓝田被盗银九十金,损失巨大,其余几人都只是丢了一些小东西,如鞋袜、笔墨之类。
她虽摸不清这入书院的贼子的套路,但也下意识地将红绫丢失贵归为寻常地偷窃。
随着时间的推移,担忧渐渐淡去……
可没想到红绫竟然在张朝的手里!
这于她而言,不啻五雷轰顶,天塌地陷。
“哦?这么说来只要找出与红绫上所绣姓氏相同者,再验其身,就能查出是谁女扮男装喽?”王卓然伸手轻拍桌面,扬起他修得细长的眉,“是也不是?”
“王大人说的极是!”张朝随即附声应道。
“要是这红绫上绣了个‘王’字……”王蓝田轻轻啧了一声,“岂不是山长、王大人,以及书院十来名王姓子弟都得脱衣验身了吗?”
“我说的是学子中有人女扮男装!山长和王大人什么身份!”张朝当即辩道,随后抬手指着她的鼻子,“王蓝田,不要混淆视听!”
学子哄笑,有人说:“王蓝田,要是绣有‘王’字,第一个查的,就是你!我看你长得就像个女人!”
“要像你这么说,我倒觉得第一个应该要查王大人!这理由有二。”
王蓝田瞥了眼说话的学子,展臂摆袖,不紧不慢道:“其一,张朝说东西是前几日捡到的。王大人没来之
前,张朝怎么就捡不到,偏偏在王大人来书院之后,张朝就捡到了!这也太巧了吧!”
“王蓝田,你,你你满口胡言……”王卓然气结,声音都有些发抖。
她扫了王卓然一眼,并为理他,抿唇一笑,继续道:“其二,王大人总说自己是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倾国倾城,可比西施貂蝉。
“堂堂七尺男儿,不说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为收复北方国土而战,就说自我感觉美貌过人时,大概也只会和潘安、卫玠相比吧?
“可王大人却欲与西施貂蝉赛美,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