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呼吸,便只能得到易蓝因给她营造的味道囚笼。
出了汗,连澡都白洗了。
郁景欲哭无泪,还觉得自己丢人。
有毒气弹的屋子她敢闯,有瘴气的林子她也敢进,没想到这点儿女明星身上的香气却把她折磨成这样。
易蓝因人好,好就好在,她杀人根本就不用刀。
郁景郁闷地停下运动中的身体,用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后,拿起空调遥控器,狠狠往低调了几度,又将自己睡衣的袖子撸起来。
冷气打在刚运动过后的皮肤上,凉快得刚刚好。
郁景又转头看了眼易蓝因的卧室门,手抓起那张淡黄色的毯子囫囵个揉成一团,作势要往易蓝因的门上扔,是个人都知道她在易蓝因面前只能是个怂蛋,她绝不敢扔,好巧不巧的,那扇门突然开了,那张拥有着漂亮脸蛋的人皱眉倚在门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郁景才发现,易蓝因不穿浴袍睡觉,她身上套着一件低胸丝质睡裙,深绿色的,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哟,还想打我?”她翘着唇角阴阳怪气地看过来。
“哟,还想打我?”
郁景有口难言,她将毯子一把扔回到沙发上,又正襟危坐地看向对面门口的易蓝因,“我说我失眠了在做运动,你能信吗?”
“能。”易蓝因点点头,她就那样慵懒地靠在门边,意有所指地说:“你说什么我都信。”
郁景眨巴两下眼,又强调了一遍:“真的。”
“嗯,我也说真的。”易蓝因垂眸回答,看起来很认真。
看她这样郁景都不知道“狡辩”什么好了,她对着易蓝因大眼瞪小眼,最后实在没话便说了一句:“你冷不冷?”
“嗯?”
“看你穿挺少的。”郁景边老实巴交地说边脸红。
易蓝因瞥她一眼,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低胸睡裙,最后缓缓抬起头看向她:“你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想的少儿不宜且审核过不去。
郁景慌忙起身,从茶几上找到空调遥控器连着摁了三下,“空调,冷。”
易蓝因挑着眉头看她,最后一转身,给郁景露出一秒光洁细腻的背便“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郁景这下舒坦了,她躺回去,勾手拿过被她堆到一边的黄毯子,美美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天还没亮,人家大明星早早起床,速干t恤配运动短裤,素净着脸站在沙发边叫郁景,“起来了,晚上不睡早上不醒,像什么话?”
郁景困得哈欠连天地,她眯起眼看她,“起这么早?”
“嗯,去跑步。”她坐到最外侧的沙发上,不耐烦地推推郁景的腿:“小桃昨天太累了,我叫她多睡一会儿,只能你陪我去了。”
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郁景推开身上的黄毯子,坐起身看她,“姐姐,这才几点啊?天儿还没亮呢。”
“我看你晚上还在锻炼身体,被你热爱运动的精神感动了,”易蓝因面不改色地揶揄她,“快点儿,赶紧穿衣服,走。”
郁景老大不情愿地站起身,她弯腰从沙发边摊开的行李箱里拿出一条黑色运动长裤,转头看了全副武装的易蓝因一眼,又拿了一件儿同色t恤,进浴室之前,她转过头来问易蓝因:“你认真的是吧?”
易蓝因坐在沙发上看剧本儿,压根儿理都没理她。
郁景打定了主意,她要叫易蓝因后悔。
用上特战队员的速洗大法,三分钟冲完全身泡沫,两分钟吹头发,脑袋上顶着七八成干的头发丝,她套好了衣裳。
“走,现在就走。”
易蓝因沙发上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郁景身上有肌肉,但套上衣服看起来就是干巴巴地瘦,纸片似的人,又穿一身的黑,半干的发丝啷当在眼前,配合上郁景那看起来对谁都不爽的脸颇有种混混头子的感觉。
她将剧本合起,对满脸势在必得的郁景仰起脸道:“着什么急?我又有点儿不想去了。”
“你耍我。”郁景提眉。她都在心里预演过怎么在跑道上折磨易蓝因了,易蓝因这时候突然说不去了,那怎么行?
“看你这话说的,你四处问问,我对工作人员的态度向来不错,”易蓝因冲她示威性地笑了笑,一把掀起沙发上的黄色毯子,自己钻进去之后,她对郁景闭着眼下命令:“你干什么都行,但不许出声,也不许睡觉。”
“凭什么?”郁景抗议。
“凭我是你老板。”易蓝因睁开眼睛,“不服?”
真的,易蓝因长得真好看,她就这副欠嘻嘻的模样都让人生不起来气。
郁景本来困得不行,但坚持坐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的地毯上,直勾勾地看易蓝因。
“干什么?”易蓝因不满。
“我没睡觉也没出声,我就这么看着你,我看你怎么睡。”郁景对她耍赖般晃晃脑袋。
气得易蓝因抖抖身上的毯子,直接转了个身面向沙发靠背。
于是两个小时以后,在正常时间醒来的小桃,在去叫醒易蓝因的路上看见了神奇的一幕。
易蓝因身上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睡着,郁景跪在沙发边,将头靠在易蓝因的脑袋边上,睡得正香。
什么鬼啊?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