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娘口中的二公子,常年重病在床,也看着就要断气了,也不知康王妃从哪里听来的,说是冲喜能救命。
于是四处物色人选,这位三婶娘钻营着把阿琅的八字送到康王府的人手中。
没想到她的八字竟然和康王府二公子很合,两边一拍即合,要让阿琅给二公子冲喜。
正巧,那时,张嬷嬷找上门来,把这桩婚事给打断了。
而阿琅,也借此机会离开玉县。
只不知三婶娘收了康王府那样多的钱财,后来是怎么收场的。
原本,阿琅并不想将原本属于顾家的那注家财带走的。
可是,顾家族人欺人太甚,那就怪不得她。
阿琅看着乌氏那张端庄的脸,忽然想起,当初她见着婉妤时,为何觉着那样熟悉了。
那不是源自于血亲姐妹之间的牵绊,而是因为,她在别处见过一张类似的脸。
今日,再次见到乌氏,她忽然明白过来了。
但还是有些不明白,按照从皇后藏书阁里见着的那封书信。
生父生母当年是去过玉县查探情况的,甚至已经找到顾家,询问过三叔夫妇。
没道理,他们不知道。
再退一步说,当年三婶娘和生母是一同生产,当时三婶娘的孩子被抱走,她又被扔了,为何三婶娘隐而不报。
只是说夭折了!
那个夭折的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望着咄咄逼人的阿琅,乌氏顿了顿,这才开口,“阿琅啊,你这就是想岔了,做长辈的,哪里会害晚辈呢?”
“这女子哪个不是想要高嫁,康王府的二公子哪里不好呢?而且,进门就让你当家,总比你三年后去做继室强啊。”
“再说,那会大家也不知道你是侯府嫡女,不过一个玉县小户人家的姑娘,嫁到王府,谁不说好?”
乌氏这是打量着围观的百姓不知道玉县的情形,更不知道康王府二公子是何情形。
萧珩站在背后,微微蹙眉,“康王府二公子?本王记得,上个月康王叔曾上折子,禀奏陛下,说是府上的二公子病重过世。”
皇室出生的孩子要禀报宗正府,上玉蹀,那有人去世,也需禀报宗正府做详细的记录。
以便后人翻阅。
他声音冷淡地问乌氏,“这就是你说的好姻缘?”
人群一片哗然,感觉今日丢下手头的事来看热闹,真是不虚此行呀。
这简直是贼喊捉贼啊,要是别人这样对自家的女儿,别说家财,就是人都要被他打死。
乌氏眼神躲闪,心中几乎呕血,她不认识萧珩,可她能看出这人身上满是威仪,不可侵犯。
她抚了抚额头,有些心虚的,“这……我们月前已经从玉县来京城了,并不知此消息呀。”
“当初王府上门提亲的人可是说二公子好好的,是他家大公子病重,所以才让二少奶奶进门就当家呢。”
一句话,把自己的责任给推的干干净净,毕竟平头百姓,谁能知道王府后宅的事情呢。
阿琅‘呵呵’一声,淡声道,“刚刚出来前,婶娘说我拿了顾家的家财,若是我不归还,就要请官府来评理。”
她抬起红红的眼睛,“既然婶娘今日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家财的事,不怕大庭广众之下丢脸,那就一并说清楚为好。”
顾三老爷猛地一个激灵,身形抖若筛糠,额角冒出汗来,“大侄女啊,你别和你三婶娘一般见识,这些事,咱们进去说吧。”
乌氏确实不慌不忙的看着阿琅,“阿琅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分明是你自己写信让我们上京来。”
“说是回侯府后想想,很对不起顾家,不应该那样做,所以让我们上京来,要把顾家的产业还与我们。”
她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展示给阿琅看。
阿琅皱着眉头,意味莫名地看了眼顾三老爷和乌氏,然后垂下眼睑淡然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今日既然说到了这个,那还是说清楚为好。”
“关系到顾家的钱财,这样吧,各位先进门来。王爷,能否请你身边的这位大哥跑个腿,去京兆府报个案。
刚才我的这位婶娘说要请官府来评理,我觉得此言颇为有道理。”
“毕竟,官府不就是为民做主的么?”
顾三老爷本还想说什么,却被这几句话给弄的不敢再上前多说什么了。
大门后,把七皇子送走的婉妤,看见顾家那些人,唇角勾出一丝笑意。
原本,七皇子想要带着她走的。
不过,婉妤并未走。
她可是靖安侯府上了族谱的姑娘,只要顾家人没将她逐出去,她就还是顾家的姑娘,顾之南和明惠雪的女儿。
更何况,只要她和七皇子的婚事继续,顾家族人就不会将她逐出顾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