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和顾瑞照一起回了侯府。
原本,她是想着,事情已经解决,各走各的,她正好去城东找江婶他们。
马车前,顾瑞照好像找不到家的小狗,茫然无辜地看着她。
黑眸湿漉漉的。
让阿琅实在狠不下心来丢下他。
只能无奈地跟着他一同回了侯府。
两人同时回府,尤其是顾瑞照那样乖巧地跟在阿琅身后,把侯府众人吓了一跳。
有老太太的心腹见了,撒腿去后院报信。
听到下人的禀报,原本带着笑的婉妤,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顾瑞照和阿琅走到一起去了?
经过昨日和阿琅的那一番谈话,再听到‘六姑娘’三个字时,她心情难免复杂。
她花了好几年的功夫,才让顾瑞照对她亲昵有加。
这个阿琅,才回来多久?就和顾瑞照同进同出了?
韩。国公府的陈夫人,听到风声说阿琅被禁足了,马上送帖子上门来。
这个可以说是因为她和娘是手帕交,不忍见阿琅受苦。
那裕王妃呢?她那样板正的性子,对京中贵女那都是不假辞色的。
怎么对阿琅就那样的好?
婉妤心里不觉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难道,这个阿琅会妖术不成?
念头一生出来,婉妤就再也压不下去。
将报信的下人打发了,她在门前站了好一会,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心口发烫,心脏更是嘣嘣乱跳。
她觉得她好像看破了些什么。
不过,她觉着现在还不是揭开的好时机,应该先把顾瑞照扳回来才是。
转身,进了屋子。
老太太正在喝药,见着婉妤进来,朝她招招手。
她拉着婉妤的手,在床边坐下,拍了拍婉妤的手背,温声道,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为了我这个老太婆,你都没能出门。”
婉妤笑了笑,心里想着一回事,嘴上说的是另一回事,
“祖母,我有事与你说。”
见她神色有些忐忑,老太太怔了下,问,“可是刚刚来人禀报的?府里出什么事了?”
婉妤伸手抓住老太太的袖子,咬牙细声道,
“是,是六姐的事,祖母,您先听我说,一定不要气,也不要着急。”
老太太听着话音就已是不好,脸沉了下来,
“你先说。”
于是,婉妤将下人禀报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小厮回府找阿琅出去,回来时,阿琅和顾瑞照一同下马车。
顾瑞照还站在马车前扶着阿琅下马车。
以及,顾瑞照如何乖巧地跟在阿琅身后进府……
老太太听了,脸色越发难看,眉目沉沉,透着森森的寒意,就如同被冰雪冻住的湖面,藏着谁也不能知道的波涛和暗流。
婉妤偷眼去看,心里一时有些惊怕,随即又放下心来。
看来老太太是真的生气了。
她也没说什么,她不说,其他人也会说,老太太迟早是要知道的。
也正因此,等到顾瑞照和阿琅方才过来,老太太就按奈不住胸中怒火,疾言厉色地让阿琅跪下。
阿琅从跟着顾瑞照过来,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面色不变,连眉梢都不曾抬起。
顾瑞照拦在阿琅的面前,撩起袍子,跪下,然后微微仰起头,抬目去看老太太,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