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战野见他儿子虔诚誓的模样,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老三,你对你大哥,可真是一片手足情深啊!”
“父皇圣明,能体察儿臣一片赤诚之心便好!”司景轩继续恬不知耻地装蒜道。
昨夜之事到底如何,司战野早心知肚明,他当然清楚,那个叫沈炼的侍卫,不过是个顶包的倒霉蛋。
事情既然闹到了他的面前,今日必然要有个结果,由他顶罪,实为上策啊。
司战野原本尚有些担心证物对司景轩不利呢,此番亲审过后,他倒是不必为难了。
眼下即便有铁证指认司景轩的罪过,司战野亦不可能真的处置司景轩。
不仅仅是因为父子之情,而是因为司景轩背后的申绿如和整个申家。
他正想结束眼前的闹剧,御书房外便起了一阵喧嚣。
“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求见陛下!望陛下与臣妾做主啊!”
申绿如此时已跪在御书房外,悲愤欲绝、毫无顾忌地哭喊着。
司战野闻声,一张老脸顿时又皱了起来。
“殿外何事喧哗?!”
司战野不耐烦地问,他心知是申绿如在殿外闹,恨不得命人将她赶紧架走才好,可他眼下,委实不能这般怠慢她。
“回陛下,是贵妃娘娘求见!”
“还不快宣她进来!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是!”
片刻后,申绿如进了殿,一进殿门便扑到了司战野的御案前。
“陛下啊,您怎能这般狠心对臣妾的轩儿?!
臣妾伺候陛下半生,就这么一个皇儿,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活了!呜!”
申绿如一进殿便伤心地哭诉,司景轩见状,亦很默契地配合起来。
“母妃,您怎么来了?都是孩儿不孝,连累母妃忧心。
可孩儿实在冤枉,今日身子不适未能起身,一大早便被父皇这般宣进了宫。
孩儿实在不知身犯何错,惹得父皇震怒。
若是父皇不能宽恕,母妃定要保重身子,孩儿不能再膝前尽孝了!”
司景轩动情地表演了一番,两行热泪已挂在脸上。
这一对母子此番当着司战野,竟然上演起了依依惜别的戏码,仿佛受尽了冤屈与迫害。
司战野瞧着,心里更是厌恶,脑门都不自觉地胀痛。
“行了!!朕还一个人都没处置呢!
这炎阳城最好的戏班子,怕是都不及你们母子一半的功力。
日后宫里要赏戏听曲倒俭省了,还请什么戏班子,这戏班子哪儿有你们母子会唱戏,朕瞧着精彩得很呐!”
司战野冷嘲热讽地训斥了一通,申绿如和司景轩这才住了嘴。
司战野瞪了那对母子一眼,命人将沈炼拖下去,乱棍杖毙。
申绿如和司景轩闻听沈炼的下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司战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昨夜之罪,已由沈炼一并担下,他是紫霄宫的侍卫,又因送齐王出宫而涉事,你们母子二人,难逃御下不严之过!
贵妃申氏禁足紫霄宫一月,思过反省!
齐王司景轩自行回齐王府禁足三月,日后无诏不得进内宫!”+
闻听处置,司景轩幽怨地看了申绿如一眼,申绿如本想开口求情,被司战野一个眼神,逼得没敢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