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生事。”李夫人似笑非笑:“宋二爷这病发的太巧合了,来人,去把老爷找去给二爷瞧瞧。”
她口中的老爷,自然是她的夫君李自山。
李自山虽不是太医院首,却也是太医院的翘楚,医术了得。
奈何脾气古怪,寻常官宦人家想要他瞧病都没办法,按理说曾琦梦应该高兴才对。
可她听的连连蹙眉:“不用劳烦李大人了,我们请了大夫,就快到了。”
“不麻烦,他就在外边。”李夫人不由分说,朝婆子道:“快些去找,务必要看好宋二爷!”
曾绮梦再推脱,就显得有鬼了。
她只能咬着牙应下:“多谢李夫人。”
“无妨,宋老太太担心儿子,您快去吧。”李夫人说着,视线落在曾绮梦身上。
“这边,就请二太太留下说清楚,毕竟这账房口口声声说受你指使。”
曾绮梦扫了眼田高忠,当即咬着牙关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就是因为你找我讨赏我没给。”
“你至于用这等肮脏的手段来嫁祸我,妄图让我在大姑娘大婚当日被人耻笑?”
“我什么时候找二太太讨赏?!”田高忠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没构陷,一切都是您指使的啊!”
自打审问开始,李夫人拿出来的毒药就在桌上摆着。
他可不想就这么毒死了!
想到那瓶毒药,田高忠越发慌张:“二太太,我为您做了这么多事。”
“您可不能在东窗事发后将我一人留下应对,大姑娘心善,您坦白她肯定会轻饶的!”
“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不想就这么死在伯爵府!”
曾绮梦又急又气,恨不得一巴掌把田高忠扇死算了!
没用的东西,连这点手段都顶不住,哪里来的狗胆子跟她一起做假账?
如今自己死还不行,非要把她也拖下水?!
曾绮梦红着眼不说话,像是被惊到了。
宋老太赶在众人说话前,急声道:“事有轻重缓急,我儿子病的要死了,你们还有心扯这些。”
“几位夫人难道真要我在这等日子报官,闹得大家颜面无光?”
“放心,有我夫君在,宋二爷不会出事。”李夫人可不会让曾绮梦走:
“不说其他,伯爵府总要留个人应付我们这些个客人吧?”
杨夫人当即哼道:“可不是,你们一边自称是伯爵府的人,却连招待客人都不会。”
“看来这主人,的确当的不行!”
“这不是还有宋予恩在?”宋老太不想继续留下,赶紧道:“几位夫人是她的姨母。”
“她来招待,必然比我们合适。”
“可她要上花轿了。”安南侯夫人看出这对婆媳的意图,帮着阻拦:“总不能让我们追着轿子跑吧?”
曾绮梦可不敢留下。
田高忠出卖她,她还没想到对策,留下肯定要交出那些银子。
可银子花了不少,剩下的全在外边放着印子,哪里收得回来?
况且私放印子钱乃是大罪,她可不想再惹一门官司!
僵持之际,宋予恩幽幽开口:“二太太,都说清者自清。”
“您留下一边招呼客人
,一边跟田高忠对峙,若真是田高忠冤枉构陷,自然会给您一个说法。”
“再说二叔那身子多年来就是好好坏坏,一时半会的确不会有性命之虞。”
“您总不能是心虚不敢面对,这才以此为借口吧?”
曾绮梦咬着牙回答:“当然不是!”
“那就行了。”宋予恩微微一笑,朝三位夫人道:“二太太同意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