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谕则利用几个小时,将厚厚的一打信件从头到尾认真地读了一遍。
文字从稚嫩可笑到青涩羞赧,字字动情动心。
其中还有很多充满回忆的相册照片。
它们都被宋姻保管得非常好,尽管是自己寥寥无几的敷衍回复。
每张如帧帧画面划过程谕则的内心,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盘,酸甜苦辣咸各有滋味。
五味侵袭程谕则的双眼。
他心里悲伤,但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又到了义务劳动的时候。
狱友看着仍在天窗底下独自怀念的某人,出于好心,又一次地提醒了他。
“喂,别再看了,他们在催了。”
程谕则把手里的东西藏好,跟着狱友一起出门劳动。
天灾难免,狱友还没工作一半,就被滚落的石块砸伤了腿。
现在劳动干不了,只能包扎后提早回狱房休息。
“咦,这是啥?蛮漂亮的一个女的,嘿嘿归我了。”
狱友是小偷惯犯,见到喜欢的东西就容易手痒想拿。
前几日一直好奇程谕则天天拿着的东西是什么,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自己捡到了!
真是好运气!
狱友瘸着腿,一脸兴奋地将照片用气呵了一通,再用袖子擦干净,刚想找个地方放好,就听
到其他人回来的声音。
包括程谕则!
狱友情急之下将照片藏在裤裆里,时间掐在程谕则进门之前。
程谕则没注意到他的这些小动作,一个人快步走向自己的床位,伸手过去,却摸到了一个空!
程谕则原本平淡和善的脸瞬间变了。
在四周都找过无果后,男人把目光放在小偷狱友身上。
程谕则本来只想问问他有没有看到。
没想到狱友因为心虚,连看都不敢看他,还连连闪躲男人的目光。
程谕则一下明白了。
“是你!”
说着他大步流星般,上前逮住狱友的领子,恶狠狠地询问照片的下落。
狱友贼心不死,贼胆却如老鼠一般大小,三言两语就交代了藏匿地点。
当宋姻洋溢着青春笑容的校园照被狱友从裤裆里掏出来时,程谕则瞬间怒了。
不顾其他狱友的阻止,上去就给了小偷一拳。
但这还不够!
两拳、三拳……
直到把狱警都召来,小偷也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苟延残喘,而程谕则只受了点轻伤。
毫不意外,程谕则被关了禁闭。
与那小偷狱友不同的是,程谕则不哭不闹,进小黑屋时仅索要了一张照片。
即使在一丝光亮都没有的地方,程谕则依然清楚地知道照片上人儿的位置和姿势。
包括照片背后的文字,一字一句,像是紧紧刻在脑子里:
“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
程谕则在黑暗中低低一笑,手指捻着照片慢慢摩挲:
“少年恍
入冬景,消解春风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