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咬著牙把右手也有用上,可是完全使不上力气,疼痛的感觉更强烈。
车子不受控制的连小路都偏僻了,面前是不停打在车窗上高高的杂草,林湛却不愿意停车,好象只要车子还在动,就有一线希望在。
终於冲出了草从,当视线终於宽敞开来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一处断崖。
林湛已经忘记刹车,他的意志终於站上肉体,右手终於使出了力气,双手用力,终於把车子掉了个头。
仿佛是无止尽的颠簸,林湛发挥他超强的记忆力,终於返回两个小时前经过的一家小医院。
那时候他原本断在右锁骨,因为他强行动作,居然让断骨硬是顶开皮肉,暴露在体外。
医院虽然小,动作却不慢,习近凉和他立刻受到医院工作人员的照顾。
当林湛被强制压在病床上的时候,依旧不安的要求,“先治他,先看看他,他流了很多血……我不要紧……先看他……”
大夫是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原本想给林湛做体检,但是他十分不配合,“放心吧,年轻人,他伤的比你轻。”
“可是他流了很多血……很多伤……”
老大夫有些不忍的看著林湛顶开皮肉的锁骨,知道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也流了不少血,如果是一般人,这样的疼痛和伤,早就昏迷过去,他还能醒著,一半是对同伴的担忧,一般是过度紧张的神经无法缓解。
“放心,年轻人,我看过你的同伴,他没有生命危险,你们两个都会好的。”
是吗,是吗,都会好的……没有生命危险……太好了……
醒来之後,林湛第一眼见到的是父亲的秘书。
病房也不是那件破旧冰冷的床铺,而是高级医院才有的高等病房。
伤口依旧很疼,却好象麻木了似的,林湛问:“他怎麽样……”
因为长时间没口话的嗓子沙哑低沈,十分难听,再加上林湛那张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的脸,任谁看都忍不住动容。
秘书倒了一杯水,在里面插上一支吸管凑到林湛嘴边,“他没事。”
林湛没有反抗,乖乖喝了水,然後又问,“打算怎麽办?”
“林先生说先养好伤,之後会让心理医生来给你看看。”
林湛连冷哼的力气都没有,闭著眼睛又睡著了。
原来睡这麽久是这种感觉,他还让习近凉尝了近一个月这种滋味,他一定气疯了,居然还能忍著跟他心平气和的说话,真厉害啊……
林湛做了一个梦,梦见第一次见到习近凉的时候。
那是一次大学学生会干部的聚餐,习近凉那时候象在生谁的气,冷著一张脸,在其他人欢声笑语中尤其突出。
那时候的习近凉,就跟其他人不一样。
而林湛,之所以会主动靠近他,其实是想找机会让他难堪,谁叫他第一眼就讨厌习近凉。
後来他才知道,其实从一眼开始,习近凉也特别讨厌他。
疯狂的爱8
习近凉的外伤并不严重,失血严重,长期被迫服用的迷药对神经有很大的损伤,昏睡了一个多礼拜後,终於醒过来。
习近凉睁开眼睛看的第一个人是林娅蓝,林湛一样的五官,但是更柔和,更秀气,没有化妆的脸有些苍白,红肿的眼睛里已经泛出泪光,小手请扣住嘴以免哭出声音。
事情在习近凉昏迷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习近凉受到监禁的时候林湛帮他请了假,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林湛仍无异常的继续上班,可是林湛表现的太老实,这反而十分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
习近凉消失的太蹊跷,林湛又很反常,按时上班,下班就回家,林娅蓝这时候发挥了她奇妙的第六感。她也说不清楚是为什麽,反正就是趁林湛上班的时候偷偷潜进他的公寓,而收获完全出忽她的意外。
林湛的好两三个住处,或许是双子的特殊感应,林娅蓝最先去的就是林湛在酒店附近的公寓,那里只有一个房间是锁的。林娅蓝只是心里有点疑惑,没有什麽证据,林湛虽然是她的弟弟,她也不能往顾他的隐私,就在林娅蓝想离开的时候,看见了水槽里还没来得及清洗的餐盘。
林湛从来不会自己作饭吃,尤其是早上,他能爬起床上班不迟到就不错了。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真的很可怕,尤其是长时间感情失意的女人更可怕,林娅蓝居然真的把关著习近凉的门给砸开。
无法控制的一声尖叫,她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正常人家里的东西,监狱一样黑色的栅栏,上身赤裸被绑在床上的昏迷不醒的习近凉。
林娅蓝试图打开栅栏,可是无法成功,习近凉又怎麽也叫不醒。
林娅蓝居然愚蠢的打电话质问林湛,在她的印象中林湛是比她聪明和理智,这其中一定有什麽误会。
林湛回来後从没有的慌张和暴躁,坚决不可说出把习近凉关起来的原因,可是最後还是答应第二天就放习近凉回去。
林湛边道歉边泡了一杯咖啡给还在微微发抖的林娅蓝,当她感觉浑身乏力和困倦时,一切都晚了。
等醒来之後,林湛和习近凉早就不知去向。
习近凉从醒来之後就很平静,听著林娅蓝流著眼泪讲述经过,他的样子就象听别人的故事似的。从以前就是这样,林娅蓝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此刻更不知道习近凉在想什麽。
“我记得,我打了他。”用石头。
习近凉突然出声让林娅蓝愣了一下,“哦,石头打到他身上,只是断了跟骨头。”
习近凉刚醒来时记忆有些混乱,还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其中就有著林湛一边哭一边送他去医院的记忆,可是还有一个梦,梦里习近凉手里的石头砸中了林湛,然後林湛被激怒,一定跟他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