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眼睛一亮,“这次说不定会有大收获。”
天香楼在东京城青楼里的排名数一数二,苏记药铺和董二包子铺与之比较,那都算芝麻大的小店了。这天香楼里面除了许音,肯定还有大鱼。
苏园走之前,望一眼河上的画舫船。
“怎么了?”
“那船上守备森严,也就只有你我这样功夫的人,能趁机丢一把飞刀不被发现。若让蒋平潜上去的话,肯定是送上门被抓。那可是太后娘娘的船,罪名必然很大。”苏园道。
“这许音太会算计了。”展昭感慨鬼见愁白队杀手杀人的手段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伪装成别人,或阴险下毒,或一两句话便能挑唆怂恿,成功利用他人之手完成杀人任务。
苏园在准备上马前,问展昭是不是也觉得那襄阳王眼熟,有点像王玉。
“是有那么一点,但细看后,又指摘不出具体哪里像。”
展昭叹毕,话锋一转,“但有一个地方,很直接。”
苏园问什么地方。
展昭暂且不上马了,因为他要说的话不宜被外人听到。他走到苏园身边,很小声地跟她道:“襄阳王名讳赵珏,珏字拆开来就是王玉。想不到这两者在名讳上会有直接的关联,但这未免太胆大了。”
“是有点太直接了,”苏园叹道,“不过很多聪明人都狂妄,况且咱们不可能仅因这名字提出质疑,去拘押一位王爷。”
展昭叹是。
“刚才襄阳王见我们上船,虽有为难之意,但没见他有什么试探之言或任何焦急气恼之色,反倒是戏谑戏弄居多。倘若他真与王玉或鬼见愁有关系,早知悉今日蒋平送上门的计划,他见我们来了,便该知道计划失败,天香楼有暴露的危险。”
展昭当即想到了什么,惊讶道:“你是说——”
苏园点头,“我觉得许音今日的举动,不似筹谋已久,更像是他个人所为。”
如果今天的事情是许音个人的冲动行为,那么一定会留下很多破绽可调查。
“该尽快包围天香楼,彻查到底,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展昭当即上马。
二人一起策马,疾驰至天香楼。
王朝已经带人将天香楼内部包围,全部控制住了楼内所有人员。在外围则看不出天香楼有问题,甚至还有两名小厮笑容满面地站在楼外接客。
“包大人说未免还有漏网之鱼在外,便吩咐我们
在内部戒严,继续开门迎客,所有入内的人不论什么身份都要当做嫌疑人进行排查。”王朝解释道。
苏园和展昭都点头,称赞这法子周全。
公孙策正在天香楼大厅内清点花名册,核查楼内每一名歌姬舞姬的身世,并一一进行盘问。
展昭留在了一楼,帮助公孙策,苏园就上了二楼。
“宾客们都在二楼,包大人压着呢。”王朝一边给苏园引路,一边小声跟苏园感慨,“这大概是包大人第一次进青楼,很多地方都不熟悉。”
“所以你指点了?”
“那当然。”王朝顺口就应。
“你完了。”苏园从王朝身边走过时,清晰地甩下这句话。
王朝愣了愣,随即拍大腿懊恼。哎呦!他怎么给忘了,官员不能逛青楼,他刚才那么一指点无异于把自己给暴露了。
到了二楼,苏园见到有不少官贵子弟在,这才明白了为何包拯要在二楼压场子。这些官贵子弟中有不少纨绔,性子恶劣,纵然是面对威武严毅包拯,他们照样跳脚,指责包拯不该无故关押他们。
“你们进了这家青楼便都有嫌疑,是作为嫌疑人被扣押,此为有缘有故。”包拯纠正道。
“那请问包大人这青楼犯了什么事,连累我们这样的无辜宾客还要被关押?”出言的是兵部尚书家的小儿子魏海辽。
苏园看他一眼,发现他旁侧有一名低着头的男子,看身形有几分眼熟。苏园挪了几步,仔
细打量,方辨认出来此人是杜诒。
“原来杜四公子也在这。”苏园见他有意躲自己,偏出声点了他的名字。
杜诒这才讪讪地抬头,礼貌而尴尬地向包拯和苏园行礼。
包拯见到杜诒时,眉头明显地皱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这位他很看好的后辈,居然跟那些纨绔一起来青楼鬼混。
“我是第一次来。”
杜诒还想解释他本不想来,是他的友人们见他苦闷,硬拉他来了这里。他来之前根本不知要到的地方是青楼,等到了大家都喊他下车,他实在不好扭头就走。
但杜诒觉得自己在这时候如果解释这些话,有往友人们身上推卸责任之嫌,实在不妥当,所以就没讲出来。
“没事,谁都有第一次,包大人也是第一次。”苏园安慰杜诒一句。
但这话显然没起到安慰作用,杜诒羞愧地把头低得更深了。包大人是因为查案才来青楼,哪里跟他一样。
包拯不禁瞥了一眼苏园。虽然苏园说的是实话,但他怎么觉得苏园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戏谑他之嫌?
魏海辽特意打量了苏园两眼,“呦呵,想必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苏司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