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苏园备好熏肉卷饼,用两个竹筒装着薄荷乌梅钩藤茶,约白玉堂在房顶上见面。俩人一手拿着竹筒,一手拿着油纸包的卷饼,边欣赏夕阳边吃饭。
薄荷乌梅钩藤茶,清凉清甜,还有止咳去燥的功效,最适合他们这些来回奔波,容易上火的人饮用。
今天这种吃饭方式,对白玉堂来说是第一次,倒觉得有些新鲜。原来饭菜可以不必丰盛,有静谧的美景和喜欢相伴的人,便足矣。
“忘川道长曾算你有大劫,活不过二十五岁,转机就在西北。可巧了,今日襄阳王藏银所在的库房正在西北方。”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喜事?”白玉堂突然反应过来,目光严肃地看向苏园,“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苏园懵了一下,不明白白玉堂具体指哪里。
“我的结局。”
白玉堂依旧注视着苏园,见苏园躲闪自己的目光,不承认也不否认,他便先跟她讲明自己的想法。
“你借师父之口,告知包大人襄阳王的罪证在冲霄楼。但你我都知道,你这位师父是我们自己编出来的。你人一直在开封府,从未去过襄阳,又
是从何得知襄阳王的情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从你那个世界看我们这里,早有结局了。
关于我的,应该与襄阳王有关。因仅仅是西北方的话,可以指向的地方了太多,但你却认定了襄阳王别苑的西北方。”
苏园点点头,承认白玉堂的推测都准确。
“包大人不带我去襄阳,与你有关?”白玉堂再问,凝视苏园的眼神越来越严肃。
苏园继续点头。
白玉堂放下手里的竹筒,便立刻起身。
苏园马上拉住他:“你干嘛?”
“找包大人,襄阳我去定了。”白玉堂果决道。
“去去去,你想去就去,不急这一时半刻。”苏园拽了拽他衣角,让他坐下。
白玉堂复而在苏园身边坐下来,认真打量苏园的表情:“你不生气?不气我不领你的好意,还是坚持想去?”
“我还不了解你么,你是在哪里跌倒就偏要在哪里爬起来的那种人,绝不轻易服输。”
苏园也醒悟到了她这样保护白玉堂,把白玉堂蒙在鼓里的方式,会令白玉堂不舒服。
为一个人好,不该是自以为是的好,而是要看对方的需求,给予他所需要的好。白玉堂性情桀骜,有他一定要坚持的东西。他讨厌被隐瞒,不喜被当成弱小来保护。苏园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给予他足够的知情权,也没有去尊重他的想法和意见。
白玉堂捧住苏园的脸,笑了一声,“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聪敏的女子,
偏还被我遇到了。”
“你也聪明啊,一句话就勘破了我所有的小心思。我以后要是背着你有什么不轨之举,肯定第一时间被你发现。”苏园怅惘地叹口气。
“怎么,还有外心?”白玉堂刮了一下苏园的鼻子,“敢背叛我,送你见阎王。”
“巧了,这话我也想对你说。”
“我们一起去襄阳。”白玉堂道。
如此既能让苏园安心,他也不必特意躲着。
“那包大人不同意怎么办?”
“包大人重要我重要?”白玉堂问。
苏园:“啊?”
为什么要做这种选择题?还有,这种问题不该是作为女方的她来提问么?
“居然还犹豫了。”白玉堂用双手捏住苏园的脸,“和我比起来,包大人当然不重要。他若不同意,咱们就辞官。”
包拯刚至,正犹豫要不要出声去打断房顶上的俩人,忽听这话,脸色垮了下来。
公孙策在旁紧抿着嘴角,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可把他给憋坏了。
“那你的四位义兄和我比呢?”
“谁都比不了,永远你最重要。”白玉堂又问苏园,“那我和公孙先生比呢?”
“你呗。”
公孙策:“……”
这回轮到包拯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