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段时间,花蛮儿几乎把厉慕寒所藏有的兵书看了个遍。兵书上间或有厉慕寒所做的笔记,看多了之后,渐渐对厉慕寒排兵布阵的习惯有了初步了解。
书阅读多了,想法也就多了。
花蛮儿起初只是打发时间,又想着毒不死厉慕寒,就要想法子带着弟弟一起逃走。可是,兵书看多了之后,她的心渐渐膨胀起来,她的想法已经不再局限于逃,而在于复国。
身为蛮夷皇室成员之一,花蛮儿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
这么多蛮夷人无辜死亡,又有更多的蛮夷人不知流浪何处,过着怎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她绝对有责任还给他们一个安定富庶的国家,帮助弟弟花泽昊即位。
可是,这谈何容易?
花蛮儿虽然觉得前路迷茫,复国胜率太低,但是她也不想坐以待毙,总之先离开这里,再和弟弟一起召集蛮夷旧部,重新操练兵马,她就不信,没有复国的一天。
想到这里,看完了兵书的花蛮儿又在厉慕寒的书架上翻翻找找,找出大昭国的地方志。开始了解大昭国各个州县的大致情况和地理位置,将这些全部默记于心。
一日,花蛮儿突然听见夏芊芊又在那儿大发雷霆。隐隐听见什么圣旨,什么纳妾,又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花蛮儿情不自禁站起来,走到窗下,悄悄地听她们说些什么。
只听夏芊芊怒道:“气死我了!真不知道圣上怎么想的,老糊涂了么?怎么可能会让王爷纳花蛮儿为妾呢?”
花蛮儿震惊万分,这,这怎么可能?她跟夏芊芊同样感到奇怪!
“嘘,”秋月连忙提醒,“请王妃慎言,不要说圣上,这不比咱们在自己王府的时侯,小心别人听了去!”
“听就听了,怕什么?我夏芊芊就是一片忠心,为圣上和王爷着想。那个花蛮儿是蛮夷狗,他们就不怕她复仇么?这些男人,为什么见了美色,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夏芊芊真是气得快要吐血了。
“就是啊,好奇怪,圣上怎么会下这个旨意?王妃,咱府上的王爷在信里是怎么说的?”夏荷追问。
夏芊芊难过道:“唉,怎么说?这封信实在超出本王妃的预料。我原本想,让哥哥在圣上面前告一状,将花蛮儿治个死罪。敌国公主怎么能留下来?”
“是啊是啊,那王爷去告了没有,怎么反而赐婚呢?”秋月迭声追问。
“就是没有啊!哥哥还未向圣上奏明此事,三皇子就向圣上启奏了。据哥哥说,是那齐班宝回京后在三皇子面前嚼舌根,三皇子忍不住向圣上告发了。”夏芊芊道。
夏荷冷笑道:“这个齐大人原来也是个小人,一定是嫉恨韩将军夺了他的美人。于是想着得不到,就弄死她,才来的这一出!”
“可不是,”夏芊芊也冷笑,“不过,这个卑鄙小人帮的是倒忙。三皇子嫉恨慕寒哥哥,自然想趁机也让圣上问罪慕寒哥哥,言语之间,不仅在花蛮儿的身份上作文章,还处处指责慕寒哥哥的不是!”
“那真是可气,分明想让王爷死,他当太子呗!”伶俐的夏荷马上接着说。
夏芊芊苦笑:“幸好,圣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也没有问罪慕寒哥哥。更加让人意外的是,他也没有下旨处死花蛮儿,反而来个赐婚!气死了,弄不死,还让她得意了!”
秋月连忙安慰:“怎么会得意呢?王妃不必担心。再怎么着,她就是一个妾,哪能跟正妃比啊?处处都要矮你一截。到时侯,正式了反好,少不得要来跟你奉个茶什么的,咱们再来弄死她!”
夏芊芊立刻转怒为喜:“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哈哈,秋月,还是你聪明!走,咱们回屋,去想想办法,看怎么整她?初一进门,保证让她活不过十五!”
这夏芊芊真是大咧咧惯了,也不防备着隔墙有耳,全让花蛮儿听了去。
花蛮儿震惊不己。
原来,成为厉慕寒的妾倒成了她活命的唯一出路。
可是,她怎么甘心为妾呢?
果然,仅隔了一日,正式的圣旨到了。
厉慕寒把花蛮儿也拉出去接了旨。
朝廷派了曹公公前来宣读旨意。
旨意大约是把厉慕寒的战绩又歌颂了一遍,然后说只要是厉慕寒想要的女人,不拘任何身份,圣上都会赐给他。
但是鉴于军威的重要性和厉慕寒的名声,让一个女人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未免为人诟病,还是纳为妾室为好。
厉慕寒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接了旨,并且请曹公公主婚,当晚就和花蛮儿举行了婚礼。
因为是纳妾,只有婚礼喜宴,并没有举行拜堂之礼,也未着大红嫁衣,只穿粉红,并且向夏芊芊这个正妃敬了茶,才算是正式纳了妾。
然而,就在那敬茶的工夫,眼瞅着夏芊芊毒辣的目光,花蛮儿心中却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