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上休息半晌后,段誉卷起北冥神功,将卷轴里的凌波微步找到后,段誉依照上面的图像以及足印标记在地上演练起来。
那步法繁复精深,段誉关在室内足足练了一日,直到累得全身乏力,人也饿得发慌,才算将其要领掌握。
停下歇息时,段誉摸了摸胸口,只觉呼吸似比平日更加顺畅,腹部也有一股热流灼灼燃烧着,心下明白定是这凌波微步驱动了内力,才使得自己浑身筋骨舒畅,就好像大冷天里泡温泉那般舒服。
等将凌波微步掌握个七七八八后,段誉起身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胀的胳膊。
自己学凌波微步和六脉神剑也就两个用意,一是将来江湖行走时不至于丢了小命,二是再见慕容复时,也能不被他戏弄欺负。好歹这是高手纵横的江湖,可不能没有保命的一技之长啊!
跪在团蒲上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后,段誉道,“神仙姐姐,谢谢你的凌波微步,我要走了,以后有时间,我还是会来看你的。”
也怨不得段誉这个穿来之人对那玉像这般恭敬,只因那玉像栩栩如生,宛如真人就在眼前一般,令人心生敬仰。再加上段誉本就是来偷学凌波微步,一千个头直接省了好几百个,如今要走了,再磕几个头也不为过。
磕完头起身,段誉抚了抚身上皱巴巴的衣袍,走出石室从一旁的石级上去。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那玉像,见她面容似含情凝视,又似轻嗔薄怒,心中不禁暗道,如果那王语嫣真是长得跟这玉像差不多,放在现代,要是不成国际巨星,自己把脑袋拧下来给那人当凳子坐。
想完,段誉沿着那石级往上走去,行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段誉听着耳边轰隆的水声,从石级尽头的洞口爬出去。只见洞外霍然开朗,一条大江在骄阳下叠宕翻涌。
段誉心底“阿弥陀佛”胡乱念了几声,顺着小路前行,战战兢兢地走过善人渡的铁索桥后,走上大路。
那汗在额头还来不及擦去,段誉才刚呼出一口气,只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娇喝,“你是何人!”
段誉自练了凌波微步后,仗着有了逃命的本事,胆子也大了起来,回头一瞧,见是一名蒙着面纱的黑衣女子正瞪视着他,心下立刻明白来人身份——木婉清。
虽是心中明朗,段誉口中却没敢真喊。一来是怕认错,二来是不想与她有多交集。转身就要走,那女子一步上前抓住段誉的肩膀,厉声喝道,“我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段誉肩头被她抓得一阵生疼,只得转身堆起一脸干巴巴的笑,明知故问道,“我叫段誉,小姐你呢?”
“废话少说,跟我来。”木婉清拽着段誉的臂膀往一旁走去,行了大约百米远后,在一小山包后方,段誉瞧见了躺在地上早已死了多时的两具尸体,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还未全数散尽,段誉当下挥开木婉清的手蹲到一旁干呕起来。
“真没用。”木婉清冷冷看了一眼段誉,勾着讥笑道,“亏你还是男人。”
段誉又吐了两口酸水,这才扶着土包起身道,“这可是杀人,不是杀鸡杀狗。要是放在现代,你这是死罪,要枪毙的……”
还未说完,只见木婉清眼底利光一闪,手中短箭直直抵上段誉喉间,硬生生遏制了他的话语。
“再啰嗦杀了你。”木婉清蹙眉打量着段誉,见他灰头土脸,一身的污泥浊垢,嫌恶道,“去,把那人的衣服穿上。”
段誉食指小心翼翼拨开喉间的短箭,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为难道,“穿了死人的衣服,等会儿会走霉运的。”
“穿不穿?”木婉清手中短箭再度逼近,神色也犀利了两分,“不穿就杀了你!”
“好好好,我穿。”此时此刻,段誉不得不在心底感叹了一句:原著力量真是强大。自己已是想尽了办法去避开木婉清,却还是好死不死被她遇上。
段誉慢吞吞走过去,闭着双眼将斗篷从那尸体身上胡乱扒下来,问道,“小姐,你为啥非要我穿这个呢?”
木婉清收起短箭揣入怀中,难得好心的解释道,“去救人。”
段誉心中一个咯噔,想着木婉清要救的那人必定就是钟灵无疑了。虽然不明白在没有自己搅局的情况下,那钟灵是怎么被左子穆抓了起来,木婉清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不过眼前最为重要的,还是解决着衣问题。
段誉将其中一件斗篷扔给木婉清后,自己顺手披上一件,问道,“小姐,穿这衣服跟救人有啥关系?”难道她知道这两个人是灵鹫宫的人?!
正在脑中思忖,只见木婉清朝他不甚耐烦地瞪了一眼,喝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段誉在心底啧啧摇头,心道,这丫头虽然模样不错,但到底性格太泼辣了,要真讨了做老婆心里还是有负担。虽是心中这般想着,口里却笑嘻嘻地道,“你叫我去救人,又不告诉我实情,万一等下我做错了什么,救不出人,不就白费你的心思了?”
也不知是否触动了木婉清内心的弦,一席话落后,她脸色微微沉静,却开口道,“这两个人刚从无量剑派出来,我瞧那些人对她们客气的很,便尾随过来将她们杀了。但是只有我一人不好乔装改扮,便要你随我一道,去救我那钟灵妹子出来。”
段誉此刻已穿好了斗篷,似模似样地甩了甩袍摆,笑道,“那好,咱们走吧!”
才说完,木婉清沉声一喝,“谁跟你‘咱们’,再胡说八道,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