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才刚散去热潮的脸随即浮起抹抹嫣红,咳嗽了一声后含糊不清道,“恩,差不多了……”
萧峰倒也不觉惊奇,拍了拍段誉的肩头后,朝慕容复笑道,“慕容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慕容复点头,和萧峰走到一旁去了。
虚竹等慕容复走开后,一步上前揽着段誉臂膀严肃道,“三弟,你可想好了,此生真是非卿不可了吗?”
段誉一头雾水的看着虚竹疑惑道,“二哥,你是不是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很恶心?”
虚竹笑着摇头,“佛曰:众生平等。自由如此,情爱亦如此。只是二哥希望你好好想清楚,若和慕容公子在一起,所面对的定要比常人更多。”
一语话落,段誉惊讶的啧啧道,“二哥,几个星期不见,你的口才大有长进啊!上次见你时,你还是个愣头青,现在说话溜得就跟雪上滑冰似的。看来这个灵鹫宫尊主不是白当的。”
虚竹挠了挠后脑,笑得尤其憨厚。
段誉也不再揶揄他,转入正题,“二哥,其实到现在我还有点云里雾里,自己都还没能回过神就一头跳进这个叫‘慕容复’的坑。”
虚竹拉着段誉走到一边,避开阿朱和西夏公主,脸颊微红的问道,“那你……可喜欢他?”
段誉回头望了一眼正在和萧峰说话的慕容复,若有似无般点头,“我想……应该就是他没错了。”
虚竹也不知该如何祝福段誉,伸手按上他肩膀认真道,“三弟,日后他若欺负你了,你便来灵鹫宫,二哥为你担待一切。”
听完虚竹一言,段誉心中泛起一层感动的微波涟漪,“谢谢你,二哥。”
自己当日和虚竹结拜时,也并不见得付出了多少真心,如今能得他如此相待,可谓此生无憾。
段誉启唇而笑,正要说话,慕容复和萧峰已说完走了过来。
“三弟,今后有何打算?”萧峰问道。
慕容复手中金扇轻悠摇曳,黑眸明亮闪烁,说不出的风流婉约,“自然是与我一同回燕子坞。”
段誉也未曾反驳,只问萧峰和虚竹道,“大哥,二哥,你们呢?”
萧峰握着阿朱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我和阿朱妹子决定去关外牧羊,过些自由自在的生活。”
虚竹也拉着西夏公主的手道,“我先带梦姑回灵鹫宫再做打算。”
“去关外牧羊?”段誉一把拽过萧峰低声问道,“大哥,你现在就想去关外,那辽国的皇上能放你离开吗?”
萧峰一愣,随即大笑道,“三弟不必担心,大哥此趟来西夏之前,便已向皇上留书请辞。”
段誉却更觉吃惊起来。难道剧情改变浮动这么大,就连萧峰命丧雁门关一役都直接省去了?
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如今阿朱已经活了下来,若是萧峰再死,那之前自己所做不就白费了。
段誉和萧峰、虚竹又说了离别珍重等语,三人在西夏行馆分手。
段誉告诉慕容复,和他去燕子坞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回一趟大理告知父母。慕容复想着原也应该,遂和段誉一起,带着风波恶,傅思归和朱丹臣出发往大理方向行去。
半途中,遇见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前往大理去杀段正淳,段誉让傅思归和朱丹臣赶去镇南王通知刀白凤前来,自己和慕容复则留下来拖延时间。
早在段誉不愿继承大理之时,就已告诉慕容复自己并非段正淳亲子,而是大恶人段延庆的儿子。如今,段誉只身阻拦段延庆,惹得他恼羞成怒欲要大开杀戒之时,慕容复直言不讳道,“有我在这儿,定不让你碰他一根头发。况且,他是你亲生儿子,你若杀了他,就是杀了你唯一的继承人。”
段延庆自然不会相信慕容复所言,也不肯轻易放了段誉。无奈之下,慕容复只得陪他林间等候,好容易等来刀白凤,说段誉确实是他亲生儿子,又将其生辰八字说了一遍,段延庆回想前后,这才有些相信起来。回头去打量段誉,见他脸型与自己相仿,却大不象段正淳,当下确信无疑了。
慕容复趁段延庆心有松动之际,又道,“如今小誉身为大理国储君,他日继承帝位,与你自己继承帝位并无异样,他总归还是你的孩儿。至于他养父段正淳,就更杀不得了。段正淳养育他多年,若被你杀死,江湖上会如何评论小誉,你可曾为他想过?”
一席话直白中含着几分委婉,在情在理,加上刀白凤在一旁劝说,终于打消了段延庆想要刺杀段正淳的念头。
段延庆心想着,自己一生作恶多端,未想老了竟得一子,还是一人品隽秀,端方如玉的公子,心中感慨万千,是激动又似在做梦,哪里还有要杀段正淳的念头。
段誉见他果如原著里那般,知道自己还有一儿子后,便立刻打消了昔日那些狂恶的念头,便小心问道,“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回燕子坞吧?”
段延庆闻言心中一悸,“儿子”二字已到嘴边,被他生生压了回去,“还是罢了,老夫一生作恶,此后要行善积德,为……”迟疑的看了一眼段誉,“为我儿积福。”说完,拄着铁杖转身朝前走去。
段誉站在原地凝望着段延庆的背影,半晌后突然喊了一声,“爹。”心中却想着,白喊一声‘爹’对自己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段延庆身影一僵,握着铁杖的手明显颤抖着。许久后,才继续迈动步子,头也不回地远去了。
段誉和慕容复跟随刀白凤回到大理,在得到父母的认可后,拜别双亲返回燕子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