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此,怀怜与江家斩断连系。”沈宴轻丝毫不留余地。
“不行,你没资格这么做。”江涵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以他的想法,只要江怀怜是江府的人,长乾宗就有义务庇佑他们。
“最没资格的是你吧?我被人欺凌的时候你不闻不问,被人推下水半死不活时你连位大夫都不让梓月去请,不就是想让我这个污点消失么?现在甚至还要反过来呵斥我,你配当父亲么?哦,搞错了,你本来就不是我的父亲。”江怀怜话锋尖锐,字字诛心。
“江怀怜,枉我江家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是个白眼狼!”江涵听后根本反驳不了,只能指责江怀怜不孝。
“白眼狼?你养过我一天?我是我母亲带大的,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我母亲攒的,我母亲死后本有那可怜巴巴的月钱,但我何曾领过一次?你们除了给我的伤痕撒上盐巴,什么也没为我做过!”江怀怜连同原身的愤怒一并释放。
“我不再追究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宽恕,不然仅一条欺辱长乾宗亲传弟子的罪名,你们就死了一万次了。”江怀怜桃眸凛然。
“怜儿。”江横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不希望江怀怜离开。
从他知道江怀怜不是他亲妹妹的那一刻起,他心中就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二哥,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但这次,我不会让步。”江怀怜坚持道。
局面
至此,再无回旋之地。
“江怀怜,你敢!”江涵手指着江怀怜,额头上青筋凸起,怒喝道。
“你说话可真有意思,那今天我必须要和江家断绝关系了啊,不然怎么证明我敢呢?”
江怀怜抬头看着沈宴轻道:“那今天师尊就为我做个见证吧。”
她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掌,歃血于天。
“今日,我江怀怜与洛城州江家断绝一切连系,以后再无瓜葛!”
以血为引,天道降阵,没有牵动任何异象。
这个斩断连系的阵势在这个世界是通用的,只要有未完的因果便无法成功撇去关联,但现在显然江怀怜已完全脱离江家。
“这怎么会……”江涵面如死灰。
“因为你从未承认我是江家的人,那么有因有果,我今日甚至多此一举,我本就从未与江家有连系不是么?”江怀怜淡漠地看向江涵。
“闹剧到此为止。”她落下最后的话音。
沈宴轻布下一个传送阵。
瞬息,三人消失在了原地。
在场的众人好久才缓过神,简直像是在做梦。
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怀怜有了一个来自顶级宗门的师尊,又为何能够这么快脱离江家……
“真是造孽啊,造孽啊!”江涵甩了江婉婉一个巴掌。
江横看着三人离去的地方,紧紧握拳。
另一边。
江怀怜三人来到了一座极高的山峰上。
这里风景奇佳,向下望去可览众山,处处皆云雾缭绕、仙鹤穿梭。
山上只有几间
素雅的屋子、一片竹林以及石桌石凳。
江怀怜突然想为自己的未来扼腕长叹。
非常有沈宴轻的风格,但……
这不就是山云野鹤的隐居生活吗?她还年轻,不想过老年生活啊。
她还在打量四周的时候,沈宴轻牵起了她的手。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刚才划破的掌心,她轻咛了一声。
“疼么?”沈宴轻的声音依旧清冷,但江怀怜似乎察觉到了心疼。
“疼。”江怀怜矫情道。
“本不用弄伤自己的。”沈宴轻有些责备道。